深夜十一点,赵晗意被门铃声惊醒。
她摸黑起身,睡裙下摆扫过微凉的地板。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时,她看见沈益晖倚在门框上,西装皱巴巴地裹着身子,领带歪在锁骨处,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你又去应酬了?"她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沈益晖没说话,踉跄着往客厅走。赵晗意扶住他胳膊时,闻到他身上混着威士忌的苦艾香,还有更淡的,她常用的橙花味沐浴露的气息。
"晗意......"他突然转身,眼底泛着红血丝,"你是不是要走了?"
赵晗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一世,沈益晖就是在这样的深夜醉到她床前,攥着她的手腕喊"别离开我",可第二天酒醒后,又冷着脸说"我只是喝多了"。
"我没走。"她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去厨房倒蜂蜜水,"你喝了多少?"
"三杯......不,五杯......"沈益晖趴在沙发扶手上,声音闷闷的,"他们说你跟连樟吃饭,说你怀的是他的孩子......"
赵晗意的手顿了顿。蜂蜜水在玻璃杯里晃出涟漪,倒映着他苍白的脸。
"他们胡说。"她把水递过去,"我下午刚去医院做过B超,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沈益晖接过杯子,却没喝。他抬头盯着她,眼尾泛红:"上辈子......上辈子你也这么说。你躺在ICU里,攥着我的手说'沈益晖,我没背叛你',可我......"
"没有上辈子。"赵晗意打断他,按住他发抖的手背,"益晖,看着我。"
他缓缓抬头。她看见他眼底的血丝里浮着水光,像被暴雨打湿的狼。
"你是沈益晖,我是赵晗意。"她轻声说,"我们没有上辈子,只有这一世。"
沈益晖的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蜂蜜水洒在两人交叠的衣服上,晕开一片甜腻的湿痕。
"别不要我。"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晗意,别不要我......"
赵晗意僵在原地。她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剧烈的心跳,能闻到他发间残留的香水味——是今早她喷的那款橙花,他说"孕妇不能闻浓香水",却偷偷喷在了自己领口。
"我没说要走。"她轻轻拍他后背,"我只是......"
"只是怕我再伤害你。"沈益晖埋在她颈窝,"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上一世眼瞎,可晗意,我真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