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实操环节,她不动声色地在测试框中输入一段真实案例:江南省临塘村,2023年6月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款至今未发放,村民代表被约谈三次……
回车键落下的瞬间,页面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潜在舆情风险,内容已屏蔽,操作员ID已记录。”
她不动声色关闭窗口,手机早已录下全过程。
离开会场后,她没有使用任何电子传输方式,而是走进一家老旧邮局,将加密U盘塞进一个写有“张建国收”的牛皮纸信封,寄往北方一座小城的私人信箱——那里是基金会最隐秘的信息中转站。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南小城,泥泞山路尽头的一间活动室里,苏霓正蹲在地上,亲手调试最后一台离线节点设备。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一位坐轮椅的大姐攥着拐杖,声音颤抖:“苏老师,你说……我们这些东西存下来,真有用吗?”
苏霓抬头看她,目光坚定:“有用。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传,就有希望。哪怕世界断网,只要人心不断联,门就不会彻底关上。”
她说完,按下启动键。
设备指示灯由红转绿,蓝牙网络成功组建。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微弱的信号,在暴雨中悄然连接。
而在京城某栋写字楼的深夜办公室里,陆承安放下电话,望着桌上那份尚未公开的法律意见书,轻轻摇了摇头。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记者证复印件,凝视良久。
然后,他拉开第二个抽屉,翻出一本记事本,翻到某一页,写下几个名字——都是十年前曾与他并肩调查过基层腐败案的媒体人。
笔尖停顿片刻,又添了一个词:
“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