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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忠海被硬拉了过去,握着那支大毛笔,手抖个不停。

真是造孽!

!!!

傻柱和何大清脸色大变,腿都软了。

“爹,这可怎么办?”

“我哪知道!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现在被卷进来,想跑都跑不掉……”

“老何,傻柱,你们磨蹭什么呢?该不会是怕了吧,不想和咱们广大工人站在一起?”

“没有!这就来!傻柱,你去拉布,我去调浆糊……”

何大清和傻柱气得咬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黑着脸帮忙准备。

这时候要是敢拒绝,那可就是背叛了工人阶级。

说不定当场就得挨收拾。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几百个工人摩拳擦掌,就等着把“徇私枉法”的大领导给扳倒!

场面越闹越大。

李进阳还悄悄让熟悉的车间工人骑上自行车,赶紧去附近四合院把已经下班的工人叫回来。

一时间,轧钢厂里人声鼎沸。

保卫科几个冲动的小年轻甚至嚷嚷着要把炮拖出来。

“你疯啦?想轰杨厂长吗?”

小虎一巴掌拍在那小子头上,踹了两脚把他撵走,让他稳住保卫科的人,千万不能先动手。

李进阳很赞同他的做法:“对,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咱们的目的是阻止领导干部徇私枉法,不是要**。”

保卫科休息室里,刘海忠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场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进阳,这动静是不是闹得太大了?别到时候没法收场。”

许大茂同样忧心忡忡,“杨厂长毕竟是厅级干部,这样一闹,肯定彻底得罪他了……”

以往厂长的威严深入人心,两人想到真要直面杨厂长,心里仍不免发怵。

“呵。”

李进阳神色平静,看向许大茂:“大茂哥,咱们和杨厂长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先不提立场不同,就说当初易忠海逼得我动枪,傻柱把你踢到绝育,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咱们忍下——这事你总没忘吧?”

!!!

许大茂眼睛瞬间红了,“怎么可能忘?**五百块钱就想打发我?我到死都记着……”

话音未落,他忽地一顿,胆战心惊地问:

“进阳,你该不会想翻旧账吧?”

“搞这一出,目标根本不是王主任,而是厂长?”

李进阳扬起嘴角,淡然一笑:“姓王的不过是引子,她哪值得我费这么大劲。”

“你还看不出来吗?背后搞鬼的,就是姓杨的。”

“哼,他还以为咱们是去年那两个任人拿捏的小角色?”

“敢这么踩到头上来,真当我是吃素的?”

“我李进阳今天偏要跟他掰掰手腕,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厂长,厂长!别往前开了,千万不能过去……”

杨厂长的车刚到轧钢厂附近路口,就被厂里宣传科的郝科长急匆匆拦下。他扶着引擎盖大口喘气,满脸焦急。

“老郝,出什么事了?”

杨厂长下车,边替他拍背顺气边问。

郝科长弯腰喘了半天,才断断续续把轧钢厂里发生的事讲清楚。

说完仍心有余悸,再三劝杨厂长立刻回家。

这时绝对不能进厂。

万一处理不当,激起工人情绪,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别说处级厅级——谁都保不住**。

若不给工人们一个交代……

任谁来都压不住。

“厂长,您赶紧动身吧。王主任那番话,不少人都听懂了,就等着看您会不会出面去保人。”

“您要是真替李老头说话,那可就惹上**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