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正在挥镐开荒,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地头。
“林婉茹!”他又惊又喜。
林婉茹笑着走过来:“总部调我来中央医院进修。”
故人重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从太岳山突围到延安见闻,从战友近况到学习心得。
“你知道吗,”林婉茹轻声说,“小林同志也来延安了。”
这个消息让谢文渊十分惊喜。自从太岳山分别后,他一直担心小林的安危。
在中央医院,谢文渊见到了正在康复的小林。这个日本青年比在太岳山时胖了些,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谢君!”小林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终于又见面了!”
小林现在是反战同盟的骨干,专门负责对日宣传工作。
“我写了些宣传材料,揭露日军的暴行。”小林拿出几本小册子,“希望能让更多日本士兵醒悟。”
看着这个曾经的日军军官如今为和平奔走,谢文渊深深感动。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七月。学习即将结束,学员们开始准备结业论文。谢文渊选择的题目是《论相持阶段的特种作战》。
为了写好这篇论文,他走访了许多在延安的日军战俘,了解日军的战术特点。同时,他也深入研究了我军各根据地的游击战经验。
一天,王副部长突然找他谈话。
“文渊同志,你的论文提纲我看过了,很有见地。不过,有个任务可能要打断你的写作计划。”
“什么任务?”
“总部决定组建一支特种作战教导队,由你担任队长。”
这个任命让谢文渊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可以学以致用,忐忑的是责任重大。
特种作战教导队的学员都是从各部队选拔的精英。训练基地设在延安郊外的一个山谷里,条件十分艰苦。
第一堂训练课,谢文渊就给了学员们一个下马威。
“今天的目标是三十里山地越野。”他指着远处的山峰,“最后十名,淘汰。”
学员们面面相觑。三十里山地越野,还要全副武装,这强度太大了。
但军令如山。三个小时后,当最后一名学员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终点时,谢文渊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训练吗?”他问累瘫在地的学员们。
没人回答。
“因为在敌后作战,往往要连续行军几天几夜。没有强健的体魄,一切都是空谈。”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严苛:攀岩、爆破、侦察、化装...谢文渊把在利剑分队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员们。
林婉茹偶尔会来训练基地巡诊。每次看到她,学员们都特别兴奋——不只是因为可以检查身体,更因为林医生总会带来些难得的药品和营养品。
“你这个队长当得挺威风嘛。”一次巡诊结束后,林婉茹打趣道。
谢文渊苦笑:“威风什么,压力大得很。这些学员都是各部队的宝贝,练坏了没法交代。”
“但你必须练他们。”林婉茹正色道,“战场上,严是爱,松是害。”
这句话说到了谢文渊心坎上。
八月的一天,训练基地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领导要来视察。
谢文渊紧张地准备着汇报材料。让他意外的是,领导们最关心的不是训练成绩,而是学员们的思想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