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寒气在身后渐远,暮色中的落日谷却泛着奇异的暖意。谷口的岩壁被夕阳染成赤金,上面的凿痕与藏书阁《山河秘录》的插图完全吻合,只是多了层岁月冲刷的温润光泽。
“这里的清心咒气息很纯净。” 苏清瑶的冰棱剑在谷口轻颤,剑穗冰棱折射的霞光里,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转,“不像是被人动过手脚,但……” 她突然按住剑柄,那些光点在靠近谷内的瞬间,竟凝成与寒月宫禁地相同的冰纹。
凌尘怀中的碎片突然发烫,三道金光顺着血脉游走的速度加快,在手腕处凝成小小的旋涡。他重剑顿地的刹那,金光与岩壁凿痕产生共鸣,谷内传来石轮转动的闷响,像极了父亲书房暗格开启的声音。
墨影的解阵玉在掌心亮起柔和的光,右耳朱砂痣的温度与谷内气流形成奇妙的共振。他望着谷中蜿蜒的小径,那些被落叶覆盖的石阶,与东厂大牢通往天牢的阶梯布局惊人地相似,只是少了那份阴森,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肃穆。
楚嫣然的药箱在踏入谷口时停止震颤,示警草的叶片缓缓舒展,指向谷心那棵千年古松。她打开箱底的《百草经》,新浮现的字迹写着 “落日藏心,还魂归位”,与破阵口诀的 “五行相生” 理论形成呼应,仿佛在指引某种仪式。
漫步至古松下,地面轰然下沉,一座丈许见方的石台赫然显现!台面上凹槽轮廓分明,恰好能嵌合四块山河社稷图碎片。此刻石槽空空如也,却赫然刻着前朝的龙纹图腾——那纹路竟与凌尘父亲镇纸底部的印记分毫不差!
“有人来过。” 凌尘的重剑挑起石台边缘的断绳,绳结的打法是凌云阁特有的 “锁龙扣”,只是比父亲教他的多了个反扣 —— 这是紧急情况下才会用的结法,意味着留下绳结的人遭遇了不测。
话音未落,古松的浓荫里突然飘下片枯叶,落在石台中央的瞬间化作个老者的身影。老人手持的木杖与云鹤的竹杖形状相似,只是杖头雕刻的不是云纹,而是与岩壁凿痕相同的龙纹,杖身泛着的微光与碎片的金光相互牵引。
“你们终于来了。” 老者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木杖在石台顿出的节奏,与凌氏镖局滴水铜壶的频率渐渐同步,“三百年了,总算有人能解开‘丹心阵’。”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在凌尘重剑与苏清瑶冰棱剑交织的光影上停留许久。
“阁下是谁?” 凌尘横剑护在众人身前,对方身上的气息既有凌云阁的刚正,又有寒月宫的清冽,这种糅合的内劲,与云鹤相似却更显苍老,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沉淀。
老者的木杖指向石台边缘的刻字:“老夫是守谷人。” 那些模糊的字迹在木杖微光中变得清晰,记载着前朝皇室为躲避战乱,将传国玉玺与山河社稷图一同藏于谷中禁地的往事,“慕容绝要找的不只是碎片,还有开启禁地的‘龙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