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一刻钟多,亲随带着赵王府父子二人过来了,除了姬晸与姬承颐外,常斐也来了。
赵王倒是在大帅府待着,姬承颐巡城去了,正好巡到了疾营的守区。
姜云来见到赵王也在,单膝跪地行礼问安。
姬承颐迫不及待的将他拉了起来:“如何,打探的如何,敌军兵力几何,何部主战,何部又是被胁迫而来,敌军粮草存放何处,各部首领是否聚集一处,快说!”
“殿下料事如神,参战各部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敌军各部首领亦聚集于一处,就在东林六里处,两千余人,半数粮草也在此处。”
一听这话,不少人都兴奋了起来。
六里,不远,只要骑卒贴着边绕过正面防线,随即下马入山林的话,两千人左右,不但能宰了那些首领,说不定还能将粮草辎重烧上一些。
大部分人面露狂喜之色,唐云则是如释重负,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末将愿去,弓马营骑卒,倾巢而出,定不辱帅令。”
鞠峰单膝跪地,满面都是对斩杀敌军高层的渴望,没有一丝一毫对生的向往与留恋。
“这,这这这…”
相比姬承颐的面露狂喜,当爹的赵王爷姬晸,拧着眉望向姜云来:“关乎将士性命,你他娘的打探清楚了没有,若是误了将士性命,本王将你千刀万剐!”
“此乃军机大事,卑下岂敢妄言。”
姬晸满面为难之色,堂堂一个王爷,表现的正如他赵王府“家风祖训”一般,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宫万钧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
战争即炼狱,决策即赌博。
这一刻,雍城,乃至南地,甚至是国朝,泰山压顶一般的巨大压力,猛地落在了老帅的肩头上。
宫万钧,虽是沉默,虽是思考,面色却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