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漠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肃然:“非也。方才所见,皆是外门各殿的管事执事,如我一般,负责外门俗务。内门长老,至少是金丹期修为,居于内宗各峰,等闲不会在外门走动。他们若看中某位弟子,自会召见。外门执事,并无直接收内门弟子的权力。”
鹿彦祖恍然,原来还有这层区别。外门执事说白了就是基层管理人员,而内门长老才是真正的高层领导。
“外门弟子晋入内门,途径主要有三。”赵大漠继续为他解惑,“其一,修为达到筑基期,经考核后,自动晋升。其二,被内门金丹长老看中,直接收为弟子,带入内门。其三,在宗门大比或特定试炼中表现极其优异,获特许晋升。你之资质,前两条路皆大有希望。”
他最后拍了拍鹿彦祖的肩膀:“好自为之。外门虽资源有限,却也是磨砺心性的好地方。若有不解之处,可来外事堂寻我。”
“多谢赵师叔!”鹿彦祖这次的道谢真诚了不少。不管对方是出于惜才还是例行公事,这番指点确实省了他不少摸索的功夫。
赵大漠微微颔首,似乎对鹿彦祖的识趣颇为满意。他略一沉吟,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颜色略显古旧,边缘有些磨损的淡黄色玉简,递了过来。
“这枚玉简,是我早年尚在炼气大圆满时,为了方便行走,自行绘制的宗门大致堪舆图。主要标注了外门各处殿宇、路径、以及一些常见的资源点和需要注意的区域。虽然粗陋,也比你们统一发放的简图要详细些。如今我已筑基,神识范围大增,此物于我已是无用,便赠予你吧,初来乍到,或可省去你一些寻路的麻烦。”
鹿彦祖心中一动,连忙双手接过,脸上瞬间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感动和受宠若惊:“这……赵师叔!如此珍贵的经验之图,记载着师叔昔日心血,弟子……弟子何德何能,受此厚赐!弟子定当珍之重之,不负师叔提携之恩,必竭尽全力,早日筑基,不负师叔今日厚望!”他语气哽咽,眼眶甚至微微发红。
赵大漠见状,脸上那丝笑意更深了些,显然极为受用,觉得这小子果然上道,温言道:“嗯,你有此心便好。去吧,早日安顿下来,修行之路,重在持之以恒。”
“是!弟子告退,师叔恩德,弟子铭记五内!”鹿彦祖再次深深一礼,这才小心地将那枚旧玉简和身份木牌等物一起收好,恭敬地目送赵大漠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待赵大漠的身影彻底不见,鹿彦祖脸上那要溢出来的感动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变得平静无波,甚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他捏着怀里那枚带着磨损痕迹的玉简,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表面,心中冷笑。
“呵,一份早就用不上的破烂地图,成本近乎于无......这赵师叔,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怕是每个他觉得有点潜力的新人,都会来上这么一出私人馈赠吧?用最小的代价,广撒网,多捞鱼,赌的就是其中有人将来能出头,到时候这点香火情说不定就能换来回报。筑基修士,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他掂了掂那玉简,触感依旧沉甸甸的,但这重量此刻在他心中已变了味道。
“不过嘛……”他转念一想,嘴角的冷笑化为一丝玩味,“这东西本身,倒确实是目前最实用的。管他背后有多少算计,先拿到手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这位赵师叔,倒也是个妙人,至少懂得投资,比那些眼高于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强。这种人最好相处了,嘿嘿,别的咱拿不出手,但与人交往嘛......”
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男弟子居住区走去,目光扫过手中灰扑扑的弟子服和身份木牌,又望了望内门方向那云雾缭绕灵光隐现的峰峦。
“外门就外门吧,至少包吃包住……嗯?刚才好像没说上哪能吃饭呐?”他掂了掂那两块灵石,叹了口气,“两块下品灵石,不知道够买点啥……算了,先找到自己的宿舍安顿下来,研究研究这《引气诀》和身份木牌怎么用,然后打听打听食堂在哪。至于任务?希望别是什么挑粪种田的活儿……”
踏入男弟子居住区,眼前是密密麻麻,格局相似的院落和连廊,青瓦白墙,排列得如同迷宫一般。鹿彦祖看着木牌上刻着的“丁字区,亥组,七号”字样,再对照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群,顿时有些两眼发黑,根本毫无头绪。
“这……怎么找?难道要一间一间去试?”他正头疼之际,手中的身份木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热,并传来一丝微弱的牵引感,指向某个方向。
“咦?还有这功能?”鹿彦祖眼前一亮,立刻顺着木牌的指引前行。七拐八绕,穿过几条连廊,越往前走,周围的院落似乎越发稀疏安静了些,不像入口处那么拥挤嘈杂。
最终,他在一片最外围、临近一道高大院墙的地方停了下来。木牌的牵引感在此处最为强烈。墙外,能听到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响,带来一丝草木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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