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年前,他向萧玉梅开始研习《帝王心术》以来,对人心、权谋的洞察便敏锐了许多。
他早已看出,自己的师父慕容诺婧,其性情清冷疏离,不慕虚荣,不喜纷扰,与她那身为瑜夏帝国三皇子却毅然选择留在长安宗、担任一派掌门的父亲慕容垂,如出一辙。
他们父女二人,似乎都对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以及皇室内部的倾轧缺乏兴趣,反而更向往宗门这种相对纯粹、以实力为尊的环境。
“弟子明白了。”秦夜鸩轻声道。
慕容诺婧转过身,正面看着他,清丽的脸庞上神情变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严肃:“夜鸩,稷下学院非比寻常,并非我长安宗内。
那里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各大宗门世家的天才子弟,背景复杂,关系盘根错节,更不乏眼高于顶、心思深沉之辈。你我此行,代表的是长安宗的颜面。”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加重了几分:“所以,有些话,为师需提前与你约法三章。”
秦夜鸩见她如此郑重,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师父请讲。”
慕容诺婧伸出纤纤玉指,一条一条清晰地说道:“第一,在外人面前,需谨守师徒之礼,举止得体,不可……不可再有任何逾越失礼之举。”她说这话时,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显然是想起了之前那些“逾越”行为。
秦夜鸩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应道:“是,弟子明白。”
“第二,”慕容诺婧继续道,“遇事需冷静,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逞强,轻易与人结怨。但若有人主动挑衅,欺辱到我长安宗头上,也无需过分忍让,一切有为师和你师公做主。”
“第三,”她的目光落在秦夜鸩肩头的墨梨儿身上,“你这‘灵宠’,虽已解释过来历,但我看它灵性非凡,绝非普通禽鸟。在学院期间,务必约束好它,莫要让它惹出什么事端,以免节外生枝。”
这三条,条理清晰,既有对他的约束,也有对他的维护,更考虑到了潜在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