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余孽......”
模糊的低喝混着风雪灌进灵堂,惊得供桌上的烛火“噗”地熄灭。
灵堂的烛火刚灭,铁甲摩擦的声响便像蛇群般从门缝里钻进来。
“青霄余孽,也敢登门祭拜?”
这声断喝像块淬了冰的铁,砸得供桌上的香灰簌簌往下掉。
萧云归瞳孔微缩——声源正对着灵堂正门,与记忆里雪夜残像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护住身侧的苏青竹,能感觉到少女的竹纹在掌心发烫,是血脉觉醒时的警惕。
铁门“吱呀”被踹开的刹那,冷风裹着雪粒劈头盖脸灌进来。
穿玄铁重铠的男人立在门口,面具上的饕餮纹沾着冰碴,双锏交叉横在胸前,甲叶相撞发出金铁颤音:“铁脊中了妖毒掌,尸身还留着爪痕。”他抬手指向后墙,暗红血字在雪光里渗着湿意,“昨夜妖物留书,说青霄余孽勾结妖族屠堡——你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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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闻到铁甲下若有若无的腐叶味,那是妖族血脉翻涌时特有的腥气。
小石头突然拽住萧云归的衣角,盲眼皱成一团:“他身上有铁链声......和地脉哭声缠在一块儿!”
萧云归没接话。
他盯着那具红漆棺木,喉结动了动——铁脊的死状在未来之身的残像里闪了又闪,此刻必须验证。
他解下腰间《斩我经》残篇,指腹抚过泛黄的纸页,心火自丹田腾起,在残篇上舔出一缕青焰。
“阿归!”苏青竹惊呼。残篇是他的命门,此前从不敢轻动。
青焰触到棺木的瞬间,突然炸成赤黑色。
火焰里浮起半透明的脉络图,像无数金线在棺盖上游走——七道断痕,绕着心脏呈环形排布,最后一道甚至在脊椎处打了个旋。
“断罪七斩。”萧云归嗓音发沉。
他记得青霄剑派典籍里的记载:陆无咎那老匹夫自创的杀招,专破内家罡气,第七斩的回劲会在死者经脉里打旋,“妖毒掌?”他抬眼看向冷面阎,“妖物用剑?”
铁甲下传来闷哼。
石老刀突然踉跄两步,锈刀撑地的手在发抖:“二十年前寒鸦堡被妖族屠过一回......这混球当时是副将,被剥了皮换了脸才活下来。”老人浑浊的眼突然充血,“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烧了混血兵户的名册!
说什么’血统不纯必生祸端‘——铁脊的婆娘,就是当年混血营的!“
灵堂里的温度骤降。
苏青竹的竹纹从腕间窜到脖颈,在雪光里泛着幽绿,像要把整个人烧透。
小雀儿突然抓住萧云归的裤脚,盲眼上挂着泪:“那晚我缩在柜里......听见他说‘等陆先生的剑劲到了,这混种的命就算在妖族头上’!”
萧云归闭了闭眼。
识海深处的裂痕突然发烫,未来之身的虚影穿透黑暗,半透明的指尖点在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