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明,是吉林大学新民校区的一名普通保安。2018年冬天,我被临时抽调去地质宫参与夜间安保工作。那时我绝不会想到,这个决定会让我在后来的每个夜晚,只要看见窗户就浑身发抖。
地质宫作为长春市的标志性建筑,白天看起来气势恢宏,绿瓦金檐在阳光下格外壮观。可到了夜里,这座伪满时期奠基的老建筑就像换了张脸——走廊深处的黑暗特别浓重,脚步声会有奇怪的回音,最诡异的是那些陈列着的古生物化石,在应急灯绿光下总像在悄悄移动。
“小张啊,晚上巡楼记得三件事。”老保安赵师傅在我第一天上岗时叼着烟说,“别在子时以后去二楼西侧的‘帝王厅’,别回应厕所隔间里的搭话,还有…”他指了指长廊尽头那扇雕花木门,“如果听见女人哭,立刻往反方向走,千万别好奇。”
我当时只当是老人们吓唬新人的玩笑话。
2018年12月17日,冬至前最冷的一个晚上。那晚轮到我单独值夜班,窗外飘着细雪,地质宫像被裹进一个寂静的茧。凌晨两点十五分,我照例进行第三次巡逻。手电光在空旷的展厅里切割出晃动的光斑,那些恐龙骨架在阴影中张牙舞爪。
一切原本都很正常,直到我经过二楼的“矿物陈列厅”。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唱戏声飘进耳朵。
我浑身一僵,手电筒差点脱手。那声音凄婉悠长,像是旧时的戏曲调子,在密闭的展厅里绕着柱子打转。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声音明显是从早已关闭的“帝王厅”方向传来的。
“谁在那里?”我强作镇定地喊了一声,声音在展厅里激起回音。
唱戏声戛然而止。
我握紧防暴棍,一步步朝帝王厅走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推开帝王厅沉重的木门时,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手电光扫过厅内——空无一人。
刚要松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展厅最深处的玻璃展柜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猛地将光束转向那个角落。
玻璃展柜上,清晰地印着半个湿漉漉的手印,像是刚被人从外面抚摸过。手印很小,绝非成年男性的尺寸。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陈年胭脂混合着某种腐朽植物的味道。这味道让我莫名头晕。
“可能是哪个醉汉溜进来了。”我试图用最合理的解释安慰自己,但颤抖的双腿出卖了我。匆忙锁上帝王厅的门,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一楼的保安室。
接班的赵师傅早上六点准时出现。听我语无伦次地讲完经历,他脸色渐渐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