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那声音变了。变成了一种……用指甲,非常非常缓慢地,刮擦门板的声音。
“咯……吱……咯……吱……”
一下,又一下。仿佛刮在我的心脏上。
我崩溃了,用被子蒙住头,无声地痛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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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刮门声停了。
我以为祂走了,刚想松一口气。
却听到,一个稚嫩、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紧贴着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用的是闽南语:
“哥哥……来陪我玩嘛……”
“开门……让我进去……”
“我们……一起上山……好不好……”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想起陈伯伯的警告——“千万别答应祂”。
门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期间,我还听到了轻微的、像是鼻子在嗅闻门缝的声音。
就在我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我房间的灯,啪的一声,灭了。电视也瞬间黑屏。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以及……房门的形状。
我惊恐地看到,房门的门把手,开始极其缓慢地,无声地……转动起来。
“咔哒……”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缝隙外面,是比房间更深的黑暗。而在那片黑暗里,一个矮小的、穿着鲜艳红色连衣裙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刺目的红色,以及感受到一股几乎将血液冻僵的冰冷怨毒。
祂,进来了。
后来的事,我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是邻居听到我凄厉的惨叫报的警。父母赶了回来,我发了三天高烧,胡话不断。之后,我们很快就搬离了那栋公寓,也离开了高雄。
多年过去了,我似乎恢复了正常生活。但那恐惧的烙印,已经深深刻入骨髓。
我不敢再爬山,甚至不敢看到穿红衣服的小女孩。
我无法安心使用电梯,每次门关上,我都会紧张地盯着门缝,生怕在那闭合的瞬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我更害怕深夜独自上厕所,每次坐下,都忍不住会低头看向门缝。虽然那里再没有出现过那双脚,但那种冰冷的、被窥视的感觉,偶尔还会毫无征兆地袭来。
最让我恐惧的是,有时在照片里,在人群的背景中,我会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穿着红衣服的小小身影。
我知道,祂可能从未真正离开。
我只是侥幸逃脱了一次。
而下一个,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