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三国:冰河时代游戏

看来这仗,得在冰上见真章了。他轻笑一声,呼出的白雾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雀。铅云压顶时,碎雪正割过濡须口的冰原。长江早冻成青黑色的冰甲,裂痕如巨兽爪痕蜿蜒,曹操的玄甲铁骑踏上去,冰碴子便顺着马蹄铁的纹路簌簌往下掉。

“丞相,冰层薄处仅三尺。”张辽勒住马,面罩上的霜花沾了他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细冰晶。远处吴军的船坞早改成了冰寨,鹿角上挂着冰凌,赤红色的“吴”字旗被冻得硬挺,在朔风中发出木板断裂似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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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没说话。他的貂裘领口堆着雪,手指叩着马鞍上的冰棱——往年这时该是赤壁的火,如今却只剩这能冻裂刀枪的严寒。孙权那小子倒会因地制宜,听说吴军士卒靴底都钉了铜钉,冰上奔走如履平地,连甘宁的劫营都改成了“凿冰夜袭”,昨夜营西的粮草堆,就是被他们凿穿冰窟灌了冷水,晨起时冻成了半透明的冰砣子。

“放箭!”

吴军的呐喊突然从冰原尽头炸开。不是火箭,是裹着麻布的冰箭——箭头淬了雪水冻成的冰锥,射中时不会流血,只会在甲胄上凿出一个白森森的凹痕,寒气顺着裂缝往里钻,比刀伤更疼。

张辽挥刀格挡,冰箭撞在刀背上,“咔嚓”断成两截。他瞥见曹操已调转马头:“结圆阵!以矛为桩,凿冰筑障!”

玄甲兵迅速收拢,长矛扎进冰层的闷响混着冰层呻吟,转眼立起一圈冰墙。可吴军的冰橇队已冲了过来,橇板擦着冰面火星四溅,吕蒙站在头橇上,手里高举的不是刀,竟是柄寒光闪闪的冰镐。

“轰——”

冰墙突然塌陷。原来吴军早在冰层下凿了暗渠,此刻正放水灌进来,刚凿开的冰缝遇水即冻,却冻不住那股从下往上顶的力道。张辽眼见一名亲兵连人带马坠入冰窟,转瞬就被涌出的冰水冻成了冰雕,连呼救声都卡在喉咙里。

曹操的目光扫过混乱的阵脚,突然扯下貂裘扔给亲兵:“传令,烧粮!”

火折子在冰上燃起时,竟有种诡异的温暖。干燥的粮草堆遇火即燃,浓烟裹着火星冲上铅云,与漫天飞雪绞在一起。吴军的冰橇队被烟火逼退,吕蒙在冰原那头跺脚,铜钉靴踩得冰面“咯吱”作响。

曹操望着那片火光,掌心不知何时沾了块冰,被体温融得黏糊糊的。他想起郭嘉曾说“天时异变,当以奇胜”,那时只当是戏言,如今却真要在这冰封的长江上,和孙权比谁更能挨过这刺骨的寒冬。

风更紧了,雪片打着旋儿扑向火堆,却被热浪卷成水雾。远处冰原的裂痕还在蔓延,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要将这三国的烽烟,都困在这片冻僵的天地里。我把冰凉的指尖按在屏幕上时,长江正从建业城头蜿蜒成一条冻僵的银蛇。曹操的青州兵裹着兽皮蹲在冰面上,哈气成霜的帐篷外,几个兵卒正拿长矛戳着冰层下冻死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