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荀的神色却又显出几分踌躇,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光亮似乎再次黯淡了下去。

他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柔软的被单边缘,将那一小块布料揉搓得起了皱。

陆宁宣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放柔了声音问道:

“小荀,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说出来。”

李若荀眼神有些飘忽。

他不敢直视陆宁宣关切的目光,太过直接的善意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

“陆姐……我……我之前一直在准备艺考……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像是需要积攒力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没办法参加了。而且,医生也说不好我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万一……”

他的声音更轻了,声音中满是担忧:

“万一……我一直好不了,或者恢复得很慢……那对陆姐你来说,我……我是不是也就没什么签约的价值了?”

他说出“价值”两个字时,像是在剖析自己,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陆宁宣闻言,心里微微一疼,但面上却丝毫未显。

她看着少年眼中那份深藏的不安与自我否定,语气温和地劝解起来:

“小荀,先别想那么多。能不能康复得听医生的,积极配合治疗尽力而为就行。先给自己预设最坏的结果不是个好习惯哦?知道吗?”

“至于艺考,或许会有特殊通道或者别的解决办法,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调整好心态。”

她顿了顿,接着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认真,甚至可以说是严肃: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没价值?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不

李若荀的神色却又显出几分踌躇,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光亮似乎再次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