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沉郁些。四合院的老槐树叶子黄了大半,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像给青石板路铺了层碎金。院里出奇地安静,贾张氏不再倚着门框骂街,秦淮茹天不亮就去工厂上班,傍晚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匆匆做饭、哄孩子,连跟邻居搭话的力气都没有。傻柱的身影也少见了,听说他申请了食堂的夜班,想多挣点加班费,避开院里的是非。
这种安静,却像暴风雨前的沉闷,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的石墩上,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眼睛却像雷达似的扫着中院。他在算“全院口粮账”——这个月粮票又缩了半,贾家的抚恤金据说快花完了,秦淮茹在工厂的工资刚够糊口,傻柱的夜班补助成了院里公开的秘密,连易中海都开始往菜窖里藏红薯,这日子,怕是要更难了。
“爹,算啥呢?”阎解放背着书包放学回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今天林科长去厂里了,说您留的那几张苏联报纸有用,让我谢谢您。”
阎埠贵的算盘停了,脸上堆起精明的笑:“有用就好,有用就好。”他压低声音,“跟你说,少跟院里人掺和,尤其是贾家。秦淮茹最近总往傻柱的夜班食堂跑,指不定又在打啥主意,咱别沾一身腥。”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院里的安静是假的。秦淮茹的隐忍、傻柱的躲闪、易中海的叹息,都是憋着劲儿的,指不定哪天就会炸开。只有林建军那边,真正活出了安稳——听说他儿子林卫国满月时,厂长都去道贺了,还给孩子送了个银长命锁,那待遇,院里谁也比不了。
【叮!】
林建军正在军工车间调试“全自动螺栓拧紧机”,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环境分析的冷静:
【检测到四合院进入“低冲突蛰伏期”,各角色因“生存压力”(粮票缩减)和“自我消耗”(内斗疲劳),暂时收敛攻击性,触发“表面平静”状态。】
【暗流监测:秦淮茹的“生存算计”(试图绑定傻柱)、傻柱的“利益权衡”(接济与攒钱的矛盾)、易中海的“养老焦虑”(对傻柱失控的担忧)、阎埠贵的“风险规避”(囤积物资),均在隐性发酵。】
【“训禽”进度:98%,核心干扰源(贾张氏)进入“低活跃期”,次要干扰(秦淮茹、傻柱)处于“内耗状态”,对宿主无实质威胁。】
林建军的手指在操作面板上精准点动,屏幕上的扭矩曲线稳定在“350N·m”——这是为“59式坦克”履带定制的参数,误差不超过±2N·m。他看着数据,心里一片平静。四合院的“安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生存压力面前,再锋利的爪子也得收一收,先顾着填饱肚子。
中午休息时,他去托儿所看林卫国。小家伙正趴在铺着棉布的小床上,抓着个不锈钢摇铃(林建军用边角料做的),摇得叮当作响,小脸红扑扑的,看到他就咯咯笑,伸手要抱。苏岚坐在旁边织毛衣,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暖得像幅画。
“今天秦淮茹托人带了包红糖,说是谢你上次给的育儿手册。”苏岚递过一个油纸包,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收,让那人给送回去了,说‘按规矩来,不用客气’。”
“做得对。”林建军抱起儿子,小家伙立刻抓住他胸前的钢笔,往嘴里塞。“她这是没辙了,想借人情套近乎。粮票紧了,傻柱又躲着她,只能往咱们这儿递话。”他顿了顿,“让王师傅多留意着点,别让她去耳房附近转悠,里面的技术资料不能出岔子。”
苏岚点点头,又说:“听说傻柱跟秦淮茹吵了一架,在食堂门口,好多人都看见了。傻柱说‘再缠我,连夜班都辞了’,秦淮茹哭着跑了。”
林建军并不意外。傻柱的“觉醒”本就带着挣扎,粮票缩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傻柱就算再心软,也得先顾着自己——这是生存的本能,谁也逃不过。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