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李维民将那份“回避申请”推到桌面上,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我请求回避‘李飞涉嫌杀警案’及相关缉毒行动。”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扫过在座的领导,“李飞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情同父子。现在他被卷进案子里,无论从程序还是情理上,我都应该避嫌,避免有人说闲话,影响案件公正。”
领导们沉默着,没人不知道李维民和李飞的渊源——李飞的母亲是缉毒警,牺牲在岗位上;父亲当年为追查妻子死因赴港,从此杳无音信;是李维民一手把他拉扯大,送他进警校,看着他穿上警服。如今李飞成了“嫌疑人”,李维民的回避请求,合情合理,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
“批准你的申请。”厅长最终开口,语气里带着惋惜,“但破冰行动的整体部署不变,你仍需远程指导,重案六组将全力配合。”
走出会议室,李维民掏出加密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是我。”他对着电话说,“李飞出事了,被人设计了,现在是‘逃犯’。你帮我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别让他冲动。”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赵嘉良低沉的声音:“知道了。他在哪?”
“可能在丰益宾馆附近,找陈珂。”李维民顿了顿,“小心点,塔寨的人也在找他。”
挂了电话,李维民望着远处的东山市方向,眉头紧锁。他知道,回避只是权宜之计,他必须在暗处盯着,这不仅是为了那吨毒品,更是为了护住李飞这条命——那是他对牺牲战友的承诺。
此时的丰益宾馆门口,李飞正低头快步走着,身上的夹克拉链拉到顶,帽檐压得很低。他按李阳的提示,用“陈峰”的身份卡开了间房,想等陈珂过来,问问她有没有林胜文更多的线索。刚走到宾馆大门的阴影里,突然从两侧窜出四个黑影,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二话不说就朝他劈过来。
“果然有埋伏!”李飞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当头一棒,顺手抄起旁边的垃圾桶砸过去,趁着对方躲闪的瞬间,猛地冲向路边一辆正在候客的出租车。“开车!快!”他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把抢过方向盘,将司机推到副驾,猛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硬生生从两个打手中间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那几个黑影还在追,李飞咬着牙换挡,出租车像脱缰的野马窜进小巷。他刚松了口气,突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车速极快,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妈的,没完了!”李飞猛打方向盘,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车身擦着墙壁驶过,留下一串火花。就在他以为能甩掉对方时,巷子尽头突然冲出两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李飞心里一沉。就在这时,黑色轿车突然加速,猛地撞在出租车尾部,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脑袋磕在方向盘上,眼前一黑。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架着,塞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座。
“你们是谁?”李飞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