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浑浊的目光里透出一丝不耐烦和贪婪。
“你说的那个绝色呢?”
王允心中一凛,知道正戏要开场了。他连忙放下酒杯,站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惶恐。
“太师……您说的是小女貂蝉吧?唉,她……她只是个粗通歌舞的丫头,蒲柳之姿,怕是难入太师法眼,污了您的兴致啊。”
“少废话!”董卓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绕弯子,“咱家要看,你就叫出来。是美是丑,咱家自己有眼睛。”
一股暴戾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大厅里的乐声都为之一滞,舞姬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停下了舞步。
王允仿佛被他的气势吓到,身子一颤,连忙躬身道:“是,是!老臣该死!老臣这就让她出来,为太师献舞一曲,为太-师助兴!”
他转身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立刻小跑着退了出去。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董卓粗重的呼吸声。他靠在椅背上,用一根金制的牙签剔着牙,眼神里充满了不耐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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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
随着乐师们奏起一段空灵而略带忧伤的曲调,一道身影,如月下的仙子,缓缓步入了大厅。
她身着一袭素白的舞衣,宽大的水袖随着她的莲步轻轻摇曳。她没有戴任何华贵的首饰,只是发间插了一支简单的碧玉簪,却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她脸上薄施粉黛,却掩不住那份倾国倾城的容颜,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秋水,偏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仿佛藏着万千心事,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就是貂蝉。
在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那道几乎要将她剥光的、充满欲望的目光。她心中一阵恶寒,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她想起义父的嘱托,想起那个叫姜宇的男人信中的字句,心中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走到大厅中央,盈盈下拜,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而柔弱:“贱妾貂蝉,拜见太师。”
“咣当——”
董卓手中的金牙签,掉在了地上。
他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貂蝉,一眨不眨。他活了半辈子,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从乡野村妇到宫中嫔妃,什么样的绝色没有见过?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一样。
她的美,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一个漩涡,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那份柔弱,那份忧愁,更是能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好……好……好一个美人!”
董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贪婪。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涌去,口干舌燥。
“起舞,快!给咱家跳起来!”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貂蝉依言起身,随着音乐,舒展水袖,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如燕,灵动如蝶。时而旋转如风,裙裾飞扬;时而折腰低回,柔媚入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地撩动着心弦。她将一个身世飘零、惹人怜爱的绝代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整个大厅,所有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