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天启二十年九月初五 未时,北平国公府书房
阳光透过窗纱,在案上洒下一片暖光。叶青手里捏着东方不败送来的密报,上面关于太子妃林薇的剖白还历历在目,可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 刚才林薇那句 “想展示自己价值”,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心里一直困惑的门。
他放下密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里浮现出两类人的身影:一类是系统直接召唤的士兵,无论是玄甲骑还是普通士兵,只要他下命令,让他们在城门站两年,他们就绝不会动一步,没有抱怨,没有杂念,只有纯粹的执行;另一类是东方不败、李莫愁这样的 “特殊召唤者”,他们有自己的性格,东方不败冷冽、李莫愁决绝,可哪怕想法再多,最终的行为始终围绕着他的需求,从不会偏离他的核心目标。
可林薇、还有那些从新兵训练营出来的本土人,却完全不一样。
“我之前总以为,忠诚度拉满就够了。” 叶青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却忘了,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系统里冷冰冰的数据。”
他想起新兵训练营里的场景:那些秀女、士兵,在训练时眼里除了对他的忠诚,还有对 “未来” 的渴望 —— 有的想成为将领,有的想成为谋士,有的甚至只是想在他身边端茶倒水,哪怕做些小事。他们不是系统士兵那样 “被设定好功能” 的工具,而是有血有肉、有欲望有想法的人。
就像林薇,她对自己的忠诚毋庸置疑,可她的忠诚里,还藏着 “想往上爬” 的心思,藏着 “不想做摆设” 的不甘,藏着 “想让他看到自己价值” 的渴望。这些心思,不是背叛,而是她作为 “本土人” 的本能 —— 哪怕忠诚是底色,也抹不掉她原本的性格和欲望。
“系统士兵是‘执行工具’,特殊召唤者是‘核心助手’,而这些本土转化者,是‘有私心的追随者’。” 叶青终于理清了这层关系,心里的困惑一扫而空。
他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有个从新兵训练营出来的小吏,在北平负责粮库登记,为了 “表现自己”,不仅把账目做得清清楚楚,还主动提出 “按季度盘点库存,避免浪费” 的建议 —— 这不是他下的命令,是小吏自己想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 “自己有用”。
还有镇守辽东的一个副将,原本是后金降兵,经过新兵训练营转化后,对他忠心耿耿。可上个月的奏报里,副将不仅汇报了防务情况,还主动请求 “带兵去矿山周边巡逻”,理由是 “想多立点功,将来能去北平见主公一面”。
这些小事,以前他只当是 “下属积极”,现在想来,都是他们 “展示自己” 的小心思。他们不会像系统士兵那样 “被动等待命令”,而是会主动找事做,哪怕这些事可能不在他的计划里,甚至像柳氏这样,因为急切而 “擅自行动”。
“我之前的御下方式,错了。” 叶青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清明,“对系统士兵,用命令就行;对东方不败他们,用信任和目标就行;可对这些本土转化者,光有忠诚和命令不够,还得给他们‘出口’—— 让他们有机会展示价值,有途径实现自己的小欲望。”
他突然明白,林薇之所以会在神都搞事,根源就在这里。她待在东宫,手里握着权力,心里却憋着一股 “想做事” 的劲,可他没给她明确的 “任务”,没告诉她 “你该做什么才能让我看到你”,于是她就自己找了 “做事” 的方式 —— 哪怕这条路走偏了。
“要是我早想明白这一点,给林薇安排点具体的事,比如让她盯着东宫的动向,收集官员的情报,她也不会急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叶青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 —— 幸好林薇的出发点是为了他,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