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踹门声,士兵的厉喝声,村民的哀叫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瞬间打破了村里清晨残存的宁静。

赵子龙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而身体瞬间紧绷,人也紧紧地贴在门上,透过门缝死死的盯着外边。

一共5骑。

五个明军打扮的溃兵,盔甲歪斜,战袄破不败不堪。

脸上带着长期厮杀和饥饿留下的戾气和贪婪。

他们就像闯进羊群的饿狼。肆无忌惮的挥舞着腰刀,疯狂地砸着各户的大门。

“开门,妈的快给老子开门,征粮听见没有?”

“再不开门老子就放火烧屋了,”

“哭?哭你娘,再不把粮食交出来,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绝望和恐怖的气氛如同瘟疫一般在小小村里蔓延,有的村民稍有迟疑,就被拉出来一阵暴打,打的满地打滚。

家里零星藏起来的一些零食,几只瘦弱的鸡鸭,凡是能吃的都被抢了个精光。

“军爷,这点粮食你可不能拿走啊,这就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命啊,”

一个年近三的汉子,紧握着粮袋不松手。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妇人也在旁边哀求,一个二三岁的女娃吓得躲在一边。

“我去你妈的,老子在战场拼命,你这货连这点粮食也舍不得?去死吧,”

刀过,血液飞溅。

汉子翻身倒地,眼见没了气息。

“他爹,”

“爹,”

女人扑到他身上嚎哭。

溃兵就像没事人一样,背起粮食,转身就走。

赵子龙透过门缝将一切看得清楚,心里一阵拔凉。

以他刚刚恢复起来的一点力气,在5把明晃晃的腰刀面前,分分钟被秒杀。

这些家伙虽然是溃兵,但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肯定是见过血的,各种拼杀技巧也远超一般人。

一旦被发现,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毒打一顿,最坏的结果……可能就和地上这人一样。

赵子龙屏住呼吸,试图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心里也在飞快的盘算着,这些溃兵到底过来是什么目的,是抢了东西就走呢?还是想长期赖在这里?

然而事与愿违,这些溃兵明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一个似乎是头目的溃兵,脸上带着一道深深的刀疤,最后目光终于落在了赵子龙屋子上面。

这屋可能是全村最破的一个了,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喏,还有这间,去看看有什么可用的,”

刀疤向手下努了努嘴,吩咐道。

一名竹杆一样的瘦高个溃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赵子龙屋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