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枯黄的芦苇丛因为有河水的滋润,在这里形成巨大的一片。
此时正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将一切的声音和身影都吞噬其中,即使隔了几米也看不到对面。
浓重的血腥味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且令人心悸。
刚杀完一人的赵子龙,由动转静,如同一个泥塑雕像般,将染血的弯刀横在膝盖上,耳朵却支愣起来,捕捉着芦苇丛中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在这样的芦苇丛中眼睛看不了多远,反而没有耳朵那么好用。
尽量将呼吸声压到最低,将呼吸变得缓慢但却悠长。
心脏却如战鼓般在胸腔内激烈的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杀戮带来的兴奋。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从这一刻开始,已经转换。
“狗剩,你那边咋样了啊?”
不远处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警惕地叫道。
一边拨开芦苇,一边正在向这边靠近。
赵子龙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目光就像淬毒的刀子一样。
一个同样穿着破烂、手持粪叉的中年汉子,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
因为茂密芦苇的阻挡,直到走到近前,他才看到这地上已经身死的同伴尸体,以及正蹲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赵子龙。
对方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瞬间攫住了他的心。
“来,”
他反应过来后,刚要张口大叫,赵子龙已经动了,身体就像一张紧绷又放开的弓,直接就射了出去,脚下的冻土都被他蹬得四散飞起。
手中弯刀划出一道凄冷的刀光,直冲对方咽喉要害。
那汉子的反应也算迅速,惊骇中却下意识地将粪叉挡在面前。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粪叉的木柄被弯刀狠狠的劈出一道深痕,同时将汉子震得双臂发麻,直接后退几步,正想出声示警。
但赵子龙如何会给他机会,刀锋一转,由砍变切,顺着粪叉杆就削了下去。
“啊…..”
刀尖如同闪电般掠过对方的手腕,胖汉子一声痛呼,手腕已是鲜血淋漓。
对方第二声喊声尚未喊出,赵子龙已经欺身撞入他怀中,左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右手弯刀毫不犹豫地精准地从他肋下缝隙中插入。
“呃,”
汉子的眼睛猛地突出,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抽搐几下,眼睛也迅速失去了光彩。
又解决了一个。
赵子龙缓缓抽出弯刀,顿时血流顺着血槽汩汩流出。
他面无表情地将刀上的血,在对方衣服上擦拭干净,眼神却冷冷地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