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星堆博物馆往主脉探坑返程的路,像被一层化不开的灰雾裹着。
正午的阳光落在车窗上,竟折射出淡黑色的光斑,路边的荒草歪歪斜斜地立着,草叶上沾着细碎的黑渣,像是被邪气侵蚀过。
顾沉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时不时将洛阳铲伸出车窗,铲头碰到路边新翻的黑土时,会发出 “滋啦” 的轻响,像铁器烙在肉上。
“这些土是刚挖的,下面埋着东西。” 顾沉放慢车速,目光扫过路边的浅坑,坑底隐约能看见青铜碎片的反光,“组织的残余想设陷阱,用青铜碎片引动邪气,只是没来得及完成。”
他从储物格里摸出桃木钉,隔着车窗往坑边抛去,木钉落地的瞬间,坑底的黑土冒起白烟,很快就凝出一层青灰色的结壳。
赵莽坐在副驾,手里攥着工兵铲,指节捏得发白:“这群杂碎还敢跟来!等会儿见了面,老子一铲把他们的骨头敲碎!”
话刚落,车底传来 “咔嗒” 一声,像是碾过了硬物,赵莽立马探头去看,“娘的!是块青铜符牌,上面还刻着邪纹,刚想捡就没影了!”
夏禾的探测仪放在腿上,屏幕边缘跳着道极细的黑纹,像条垂死的蛇:“这道邪气残痕还跟着咱们,被主脉的灵脉气压着,翻不起大浪。” 她调出探坑的实时数据,绿色数值在屏幕上跳动,“主脉的灵脉气比咱们离开时浓了三成,只是坑边还有邪气散不净,得用‘镇脉阵’彻底清了。”
林奶奶揣着净化后的蚀心核,石面贴着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到了探坑,用蚀心核当阵眼,灵脉石按‘三才位’摆开,就能把周围的邪气全吸进来。” 她往车窗外撒了把文心碑碎末,淡青色的光在雾里散开,像层薄纱,“碎末能挡着邪气,别让它蹭进探坑。”
‘平安’趴在我脚边,项圈上的桃木片泛着冷光,时不时对着车窗低吼。车开到探坑附近时,远处传来闷响,探坑上方飘着的金光比之前更浓,像团流动的蜜蜡。守坑队长老张迎了上来,手里攥着块灵脉石,石面的光映得他脸色发亮:“你们可算回来了!探坑的锁脉石天天亮着,就是坑边总冒黑气,昨晚还有人影在附近晃,被我们用桃木钉赶跑了。”
我们跟着老张往探坑走,脚下的泥土泛着淡淡的金光,踩上去像踩在暖玉上。探坑深处的主脉脉络清晰可见,像发光的血管在涌动,锁脉石放在中央的石台上,光纹顺着石面往下流,与主脉连在一起。坑边的帐篷外,警戒线系着艾草绳和桃木钉,绳上挂着的青铜铃偶尔会响,声音清脆,能驱散周围的邪气。
“先布‘镇脉阵’。” 林奶奶走到石台边,将蚀心核放在中央,石面瞬间亮起金光,“顾沉,灵脉石摆‘天、地、人’三才位,间距三尺六;夏禾,监测灵脉气波动,异常了就说;沈青梧,画阵形纹路,以后用得上;赵莽,你守着坑边,别让东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