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胤祚：“祚儿，你来说，怎么回事？”

胤祚将方才对平妃说的话，又清晰冷静地重复了一遍，末了，重重磕了一个头：“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谋害兄长之心，更未曾见过、拥有过此等物件！此事必有蹊跷，恳请皇阿玛彻查，还儿臣清白！”

玄烨沉默着，手指摩挲着那个锦囊，眼神晦暗不明。

他看着胤祚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地上“昏迷”却眼皮微动的太子，以及跪在一旁、眼神闪烁的平妃，心中已然明了了大半。

这宫里的魑魅魍魉，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意，沉声道：“梁九功！”

“奴才在！”

“将毓庆宫今日当值的所有太监宫女，以及最先发现太子晕倒、来回话的人，全部带去慎刑司，分开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嗻！”

玄烨又对刘太医道：“仔细诊治太子，查明晕厥的真正原因。这个锦囊，也给朕查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臣遵旨。”

最后，他看向胤祚，语气放缓了些：“你先回去，没有朕的吩咐，不必再来毓庆宫。”

“儿臣……遵旨。”胤祚再次叩首，站起身。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些或同情、或怀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他没有回头，挺直了尚且单薄的身躯，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出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到永寿宫，楚言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他安然回来，才松了口气。听胤祚说完经过，楚言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后怕不已。

“好狠毒的心肠！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带着颤意，“若不是你应对得当，若不是皇上……心中尚有明断……”

她不敢想象，若玄烨有一丝偏信，等待胤祚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