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天时。
羌乱近百年,先前军力强盛时,朝野一心。
又有凉州三明这等名将,花费朝廷300多亿钱,尚不能彻底平叛。
焉有此时军力弱小,朝野分心时,钱粮多由地方筹措,可一举而定的道理......”
也难得严干即便喝了酒,也记得何方说的话,几乎一字不错,复述了一遍。
郑达皱眉思索。
这时,严干补充道:“这些事情,一直存在,大家不是不知道。
但如此情况下,朝野之中,竟一片欢呼之声,都认为叛贼必平,这才是最吊诡的地方。
所以,仆才会说,耿鄙必败,而且会败的极惨。”
如果何方在这里,定会惊讶万分,随后感概严干没有侮辱82点的政治能力。
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白嫖他,而是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话一落,郑达霍然而起:“备马,速与我去见大将军。”
......
此刻的何方,正在和刁蝉对峙。
对方吃鸡的时候好好的,还说谢谢呢,吃完又把剑放他脖子上了。
这该死的武力值!
两侧房舍的鼾声此起彼伏,像远处河滩的浪头,衬得方寸之地愈发宁静。
两人离得极近,对方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汗气不断飘过来。
即便对方魅力高达99,也不太好闻。
“你明知我藏在此处,却不曾报官出首。”
刁蝉的声音很低,“依大汉律,这便是藏奸匿叛,与同谋无异。”
何方能嗅到对方呼吸时带起的气流,能看见她睫羽在眼下投的人影,脑子却清醒得很。
自己在春园刚站稳脚跟,职场之路正走在康庄大道上。
可不能被这叛贼拖下水。
她的对头是车骑将军何苗,那可是大汉军方的第三号人物。
“我没有出首,是念着诺言和义气。
你反倒因此挤兑我,真是不讲道义。
而且昨天给你吃胡瓜,今天给吃鸡,农夫与蛇!”
“义气?”
刁蝉嗤笑一声,“你是怕报官时我先杀了你,才不敢声张吧。”
说着,她又往前凑了凑:“说句自傲的话,小女子天赋异禀,自幼习武。
便是来一百甲士,我也能逃走,并觑机宰了你。”
“大姐,你来我这里躲一躲,走了便是,何苦一直盯着我。”
“我看你像个好人。”
“好人就该被你盯着么?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一番对话下来,何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继续道:“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