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话,众人虽有近期的战功,却鲜少经历大规模对胡骑的作战,最近的胜仗,实则多倚仗麹义的沙场经验。
如今麹义一语点破要害,众人不由得心头一沉。
何方又转向韩当,问道:“义公,你怎么看?”
韩当拱手应道:“麹司马所言极是。
胡人最善迂回包抄,青州军孤军深入,渡河之后后路空虚,正是他们围歼的绝佳时机。
这捷报,只怕是乌桓人设下的诱饵。”
何方缓缓点头,心中的疑虑愈发清晰。
乌桓人后路已断,本应收缩防守,根本无理由渡河南下与青州军硬拼,除非是刻意轻视——可如今腹背受敌的局面,他们又怎敢轻视?
此刻既然摸清了症结,何方已然拿定主意。
可没等他开口部署,帐外忽然雷声隆隆,震得帐顶尘土簌簌落下。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密集砸落,转瞬化作磅礴大雨,噼啪作响地打在帐顶与帐帘上。
帐内的烛火也随之剧烈晃动,光影交错。
“糟糕!” 麹义脸色微变,沉声道,“大雨滂沱,视线受阻不说,弓弩弓弦易潮,威力要大打折扣;
道路泥泞难行,骑兵的机动性更是尽失,这如何行军作战?”
韩当也眉头紧锁,附和道:“胡骑虽也受大雨影响,但他们占据地利,固守营垒。
这般天气,我等贸然行动,怕是凶多吉少。”
连军中最有经验的两人都这般说,众将皆面露忧色,方才高涨的士气瞬间低落下来。
唯有何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朗声道:“诸位不必担忧,天降大雨,正是助我破敌的良机!”
“都尉此言何意?” 崔琰下意识发问,眼中满是疑惑。
何方环视众人,笑着抛出两问:“何人马多?”
“乌桓贼!” 众将异口同声,声音洪亮。
“何人弓多?”
“亦是乌桓贼!”
“哈哈哈哈!” 何方朗声大笑,“他们倚仗的,正是骑兵奔袭之迅与弓弩远射之利。
如今大雨淋潮弓弦,泥泞困住马蹄,他们的优势尽失,与我等步卒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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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天气,他们岂不比我等更怕?”
麹义眼神一亮,随即又蹙眉道:“可青州军远在平原国,我等驰援路途遥远,雨天行军更是迟缓,怕是难解其围。”
“我何时说过要去平原国?” 何方笑意更深。
崔琰一愣,追问道:“不去平原国,那我等去向何方?”
麹义猛地反应过来,抬手一拍大腿,高声道:“界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