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表情一顿，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邻座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恶意，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顾年慢慢闭上眼，遮住了那双变得通红如恶鬼一般的瞳孔。

此时，这车里若有人能和顾年一样看得见因果线的人，那他一定能看到在顾年的身上除了刚多出来的一条红色的线外，还有四条漆黑如墨的因果线，一头紧紧地勒在他的脖子、腹部还有四肢上，另一头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斩断了一样，看不清源头来自何方。

大巴车在路上晃悠悠的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个高速服务区里。

“要吃饭的、要上厕所的赶紧了，车只停二十分钟。”开车的师傅扭头朝车里的人大声道：“全部下车哈，车里不留人，二十分钟后排队上车。”

那些本来就想下车方便一下，或者想去外面走动下松松筋骨的乘客不等司机赶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师傅，我不下去就在车里待着休息行不行？”那个被黑衣男人盯上的漂亮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犹豫着不太愿意下车。

“不行！”司机态度很凶，可没因为她是女的就松口：“听不懂话吗？车里不留人，快下去下去！”

“可……”女人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司机这么凶，她也只能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地红着脸在所有人打量的目光中默默地下了车。

顾年顺着人群一起下了车，他看到那个黑衣男人下车后就直接去了公共厕所。

“啧。”顾年原本想着男人的念头瞬间打消，转而看向了另一头的那个女人。

至于原因——这是个私人承办的服务区，公厕的卫生简直是一言难尽。顾年以前也去过几次，实在是脏的没法入眼。便池里常有没冲走的粑粑，和地上洒得到处都是的尿液，在这大热的天里一发酵，那里面的气味简直臭气熏天。

顾年一点不想踏进那个鬼地方，他现在可还套着槐木的壳子，要是不小心沾上一点什么……他从老槐树那里讨来的槐木不多，得省着点用，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而浪费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