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月壤之上,双手血肉模糊。
不是伤在皮肉,而是经络寸断。
共感锚点最后一次共振时,我把整个月球晨昏线的能量潮汐引向昆仑虚封印坐标——那是一次逆向神经反馈,像把灵魂抽出来过筛子。
可我不敢停。
常曦就在我身后,靠在“归藏号”残破的驾驶舱壁上,脸色苍白如雪。
她把最后的神经信号流导给我,像在交托命脉。
“陆宇……你能听见吗?”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风雪,“别死……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回去。”
我笑了下,嘴角裂出血痕:“你说的是地球?还是……春天?”
没有回答。只有寒风呼啸,卷着霜晶撞击金属残骸,发出叮当脆响。
但我听见了——不止是她的声音。
我还听见了整个广寒宫的记忆。
从第一缕地月量子纠缠信号被激活开始,到羲和计划启动、常曦登月、文明沉眠;再到吴刚AI失控、玉兔纳米集群异化、霜怒灵暴走成灾……万年孤寂,层层叠叠压进我的颅骨。
而这一切,都因一个词沸腾起来——
“归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