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旁边那家人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响声,仔细听听,原来是在吵架。
“怎么了?”
景昱昨晚被迟许按了脚,睡觉的确舒服了许多,还没睡醒,被吵醒后迷迷糊糊的推了一把迟许,要他出去看看。
迟许从床上坐起,掀开薄被子,一阵热气腾腾而起,他给景昱掖好被子,站在门口听隔壁动静。
“你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得起我!”
“一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要有疯病,就去医馆开两副药!”
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自家几个孩子都多久没吃顿好了的,你竟然拿东西去送给那贱人!人家到头来瞧你一眼没有?”
“有什么好哭的,你想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你都不觉得丢脸了,让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越吵越凶,后来孩子也开始哭,不知道是谁把门一摔,跑了出去。
迟许听了个大概,转身看见景昱已经坐了起来,脸上被吵醒的怒意还未消下去。
“再睡一会儿吧。”
“不需要。”
迟许知道他有起床气,自顾自去收拾,等他待一会儿就好了。
今天他们要搬到枣树村,事情很多,不能在这里多耽搁。
迟许把所有东西齐齐码放进背篼,塞了又塞,力求一次性搬完,背起来宛如一座小山,过门得慢慢蹲下挪动出去,到了外面才能站直身体。
景昱还是提着那篮子,跟那篮子搭配着送的小筐也在里面,另外有些零碎的东西,都不重。
村里的消息传的快,再加上昨天傍晚田老三吃了饭又出去溜达了一圈,现在差不多都知道迟许景昱租了他家房子的事。
张慧兰他们一大早便出门了,多带了一大包萝卜干,谁知道整个上午都没见着他们人。
下方日头小了些,迟许才扛着锄头姗姗来迟。
张慧兰赶忙拍拍身上的灰,手也拿帕子擦了擦,拿起萝卜干往迟许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他快走到了。
“你们上午咋没来啊?”
张慧兰眼稍往他后边望了望,也没看见景昱的影子。
迟许把锄头放到地上单手杵着,“我们上午搬了家,昨天在村子里租了房子,不在镇上住了。他留在家里收拾,我自己来继续平地。”
他脑中浮现出景昱懒洋洋躺在床上睡午觉的画面,床还是他去现买回来的,褥子也是铺的新的,就当做让他帮忙将褥子睡服帖吧。
张慧兰忙把萝卜干递出去,“原来是这样,欸,住在村儿里是要方便许多,这两边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卡在中间怪难为人。”
“嫂子,你这也给太多了,不行,你倒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