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冷清,走走停停,他们进了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掌柜是个眼精的,一眼瞧出迟许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殷勤得很。
“这件颜色是不是太淡了?”
掌柜说:“哪儿呢,客官这件颜色只有你家夫郎才穿得出去。”
“哎,这褂子好看,边上缝的狐狸毛还是兔毛?”
掌柜说:“兔毛,你想要狐狸毛的也有,不过价钱忒贵,不划算。”
“这手套不错,还有其他颜色吗?”
掌柜说:“当然有!”
一番挑挑拣拣,景昱全程保持沉默,看着迟许跟那掌柜一唱一和,到了最关键的环节,讲价,又眼睁睁看着迟许差点把掌柜说晕过去。
“……行了、行了!”掌柜一拍柜台,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一共算你三两七百文!再少一文钱,你不如掐死我,将东西直接抢去算了。”
迟许不甚满意的拎着那件买给他自己的羊皮褂子,“你这羊皮闻着臭烘烘的,一股羊骚味儿。”
“要是没味儿,你能花五百文买到它?你看这毛,多厚实,多长!”
“那也臭烘烘的,外边黑点走路上,说不定来只狼给我一口。”
“我们还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再便宜些,四百文怎么样?”
掌柜额角青筋暴起,从来遇见过这样会讲价的人,还是个男人,最终因为口干舌燥先一步败下阵来,嫌弃的挥挥手,“行行行!拿走快拿走!”
迟许肩膀搭着一大包东西,把手套给景昱戴好,又捏了捏,“暖和吧,你冬天会不会长冻疮?”
景昱低头看着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长,只是冬天手指会有些发胀。”
“是不是还稍微暖和一点就发痒?”迟许问。
景昱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迟许叹了口气,“笨,你就是长冻疮了。”
“言家这么大,冬天不给你屋里边烧炭吗?”
过去这么久,迟许也能坦然的问他些关于他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