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娶的王妃倒是个伶俐的,不仅保全了自己,还反将一军。
想到被遗忘多年的亲弟弟,眼底的冷厉稍纵即逝。
“如此说来,竟是楚宸胆大包天,意图欺辱宗妇?”
楚祁正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臣妾不敢妄加揣测世子心意。”
柳云萱低眉顺目,“只是当时情形,若非臣妾身边丫鬟机警,带了防身之物,又得义士相助,恐已酿成大祸,玷污皇室清誉。”
她再次将皇室清誉抬出来。
楚祁正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柳云萱乃柳万三之女,一个商户女竟有如此胆识和应变能力?还有那些防身之物,路见不平的义士,当真如此巧合?
他那个病怏怏的皇弟,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朕已知晓。”
楚祁正未置可否,转而问道,“听闻靖王妃善于经营,那翰墨雅集和南山砚,在京城颇受文士追捧?”
柳云萱心中一动,知道皇帝开始探查她的底细和靖王府的现状了,微微俯身,恭敬答道,“回陛下,不过是臣妾闲来无事,弄些小玩意贴补家用,承蒙京城学子们不弃,略有薄名,南山砚乃深山匠人心血,臣妾不忍明珠蒙尘,故而推广一二,不敢当陛下善于经营之赞。”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
“贴补家用。”
楚祁正重复着这四个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靖王府如今,还需王妃如此辛劳?”
柳云萱心中一凛,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与坚韧,“陛下明鉴,王爷久病,汤药不断,府中开销甚大,臣妾既嫁入王府,自当尽心竭力,为王爷分忧。”
“虽能力微薄,亦不愿坐吃山空,徒耗朝廷俸禄,能凭借些许嫁妆与本分经营维持府用,臣妾已深感皇恩浩荡。”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靖王府的艰难,又表明了自己努力自力更生不给朝廷添麻烦,还抬出了嫁妆和本分经营,可谓滴水不漏。
楚祁正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