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清楚,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酒井。毕竟碧心父亲拿了他的东西,那老头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等到桃木桩备齐时,日头已经偏西。张峰没料到准备这些竟耗费如此之久,原以为在本地置办这些材料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师兄,东西都备妥了。师父嘱咐我一切听您安排。

阿帆自认本事不及人,早就打定主意乖乖配合。横竖这些本就是分内之事。

有劳了。我已经标注好所有方位,稍后你带人按图插桩,每根木桩都得淋上鸡狗血。

张峰将图纸递给阿帆。他相信这个看似迟钝的师弟办事向来靠谱,从未出过差错。

阿帆扫了眼图纸,觉得不过是钉木桩的简单活计。

您放心,这事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您和师父失望。

他攥着图纸匆匆离去。时间所剩无几,必须赶在天黑前布置完毕。一旦入夜,酒井定然会率领阴兵鬼卒前来破坏。

张峰安排停当后立即动身。他还有要事待办——得去会会那个神秘的杨飞云。甘甜镇近来 ** 不断,此人却始终未曾露面,着实蹊跷。

来到杨飞云住所时,映入眼帘的是幢颇为简陋的屋舍。

杨飞云这人生来就与富贵无缘,他能替旁人招财进宝,却始终无法改变自身的穷困潦倒。孤身一人的他,对这宿命充满怨恨,由此萌生了逆天改命的心思。

妄图篡改天命终究是痴人说梦,正是这份执念将杨飞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日杨飞云闭门不出,总觉得心头不宁。近来镇子上 ** 不断,更来了两个陌生人,据说其中那个女子竟是鬼仙之身,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忽闻敲门声响起,杨飞云的眼皮突然狂跳。他本欲佯装无人,奈何敲门声接连不断,只得前去应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素未谋面的张峰,这令杨飞云暗吃一惊。他们仅有过一面之缘,此番造访实在突兀。

不知阁下登门有何贵干?

杨飞云强作镇定,却莫名对这人生出厌恶。虽然说不清缘由,但这莫名的抵触已足够说明二人命中相克。

听闻毛道长提起过你,特来拜访。近来镇上接连出事,却始终不见你的身影,还当你染了风寒,需要诊治否?

张峰心知这是只笑面虎,既然对方要演戏,他自然奉陪到底。

原来毛道长记挂着。不过是染了些风寒,已无大碍。至于镇上那些是非,我不过是个算命先生,哪有本事掺和那些。

杨飞云心里清楚这人没安好心,却也不慌不忙。在外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算命先生,除了算卦别无所长,根本不必顾虑他能闹出什么名堂。

张先生这话可不对,您这般人物哪会是等闲之辈?既然专程来找我,自然是有要事相托。虽说咱们素不相识,但我想您总不会推脱吧。

无论如何,张峰都打定主意要把这人盯紧。绝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生事——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若是溜出去,今晚来捣乱的恐怕就不止酒井一个人了。

杨飞云闻言笑容僵在脸上。他原本盘算着要去破坏那九根木桩布置的风水阵。若让这阵法顺利运转到天明,自己筹谋多时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

还是免了吧,我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杨飞云说着就要关门,却被张峰硬生生拦住。这人竟不请自来,直接闯了进来。

杨飞云顿时眉头紧蹙。此人这般不请自来,莫非自己哪里露了破绽?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两人从未打过照面,按理说不该被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