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清似乎瞬间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个动作完全超出了他惯有的行为模式和认知范围!
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猛地触电般收回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微风。
他的指尖蜷缩起来,仿佛那柔软的触感带着灼人的温度。
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狼狈和懊恼。
云上槿依旧疑惑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不解,完全跟不上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更突如其来的撤离。
“啊?”
气氛一时间尴尬得几乎凝滞。
江淮清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令人无所适从的尴尬,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静,却依旧能听出一丝不自然:
“咳……那个,” 他目光游移了一下,最终落在云上槿缠着纱布的手腕上,“你感觉怎么样?”
云上槿愣了一下,似乎才从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摸头动作中回过神。
然后轻轻点头,声音依旧轻软顺从,听不出太多情绪:
“感觉还好,谢谢您的关心,上将。”
回答得滴水不漏,礼貌而疏远,仿佛刚才那个短暂的、出格的动作从未发生过。
但这份过于“乖巧”和“正常”的回答,反而让江淮清心里那股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莫名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堵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江淮清看着面前这个人低眉顺眼、恭敬道谢的样子,那句“感觉还好”听起来苍白又无力,结合那一身未愈的伤痕和苍白的面色,更像是一种麻木的敷衍。
他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升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从床边站起身,动作有些突兀,带起一阵微风。
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来斩断房间里那令人不适的、粘稠的尴尬和某种他无法掌控的情绪流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安静坐在床沿的云上槿,语气带着一种几乎是赌气般的、不容置疑的决定,硬邦邦地宣布:
“今天我亲自送你回去。”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微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一种“就该如此”的强硬态度所覆盖。
或许是为了弥补昨晚的失态,或许是为了确认某些事情,又或许……只是想打破眼前这种令他无比烦躁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