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豺退去后的营地,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一种悄然改变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族人们看向田地的目光不再是怀疑与审视,而是带着近乎虔诚的敬畏。那两株在危急时刻绽放灵光的小麦,已然成为部落的精神图腾。
林烨仔细检查着每一株作物。小麦金穗低垂,颗粒愈发饱满;玉米苗已长至膝高,叶片宽厚;最奇特的当属那株深紫色豆藤,它蜿蜒缠绕在枯骨支架上,叶片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其根系周围的土壤竟变得黝黑肥沃,与其他地方的贫瘠形成鲜明对比。
“它们都在加速生长,”林烨对身旁的赤石说道,难掩兴奋,“尤其是吸收了刚才……嗯,算是战斗后逸散的能量之后。”他无法准确描述那金色灵光的本质。
赤石凝重地点点头,他肩胛处的爪痕还在渗血,但站在麦株旁,能明显感到一股温和气息缓解着疼痛。“这不仅是食物,是武器,也是药。”他顿了顿,看向林烨,“部落的命运,已经和这块田绑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父亲身后的青禾,忽然怯生生地拉了拉林烨的兽皮衣角。
“林烨哥哥,”小女孩仰着脸,声音细微却清晰,“那棵豆豆……它好像有点渴。”
林烨一愣。他早上才检查过土壤湿度,豆藤区域应该还算湿润。“青禾怎么知道它渴了?”
青禾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说:“就是……感觉到的。它不舒服,叶子有点卷,不像旁边那棵那么开心。”她指的是旁边一株叶片舒展的玉米。
赤石皱眉:“青禾,别胡说。”
林烨却心中一动。他蹲下身,仔细查看豆藤根部的土壤,用手指探入,果然发现表层之下已经偏干。而旁边的玉米区域,因之前浅沟蓄水,确实更湿润些。这种细微差别,连他都忽略了!
“首领,青禾没说错。”林烨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异,“豆藤这里确实需要浇水了。”
这件事引起了林烨的重视。他让青禾再次感受其他作物的状态。小女孩闭着眼,小手轻轻拂过麦叶、玉米叶,时而蹙眉,时而舒展。
“麦子哥哥们很饱,很满足。”她指着小麦。
“玉米姐姐们有点挤,下面那片的叶子碰不到光,不高兴。”她指向一处播种稍密的玉米苗。
“这棵小草很害怕……”她指向田边一株刚刚冒头、却被碎石阴影笼罩的野草(或许是随风而来的种子),那野草确实蔫蔫的。
族人们围拢过来,看着青禾的“表演”,脸上满是惊奇。岩砾嘟囔着:“小孩子瞎感觉的吧……”
林烨却立刻行动。他根据青禾的指引,疏密了那处玉米苗,移开了遮挡小草的碎石,并给豆藤适量补水。
奇迹般地,不过半日,被疏密的玉米苗叶片明显挺立起来,那株蔫蔫的小野草也重新焕发生机。豆藤更是在浇水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了一段新蔓!
事实胜于雄辩。族人们看向青禾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小丫头,竟然能和这些神奇的植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