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心脏猛地一缩,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后悔了,觉得自己冲动之下搞砸了一切。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道歉,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澜却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继续擦拭手里的咖啡杯,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三个字从未出现过。
他只说了另一句话:“孙总,你的咖啡泼出来了。”
孙权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手里端着的给澜买的拿铁晃了出来,溅了几滴在他昂贵的鞋面上。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困惑席卷了孙权。澜……没有否认?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无视了?
这种处理方式,比直接的斥责或拒绝,更让孙权心痒难耐,捉摸不透。
另一次,是孙权感冒了,有点低烧,但还是强撑着去参加一个与澜项目相关的讨论会。会议中途,他头晕得厉害,脸色苍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孙权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感觉浑身无力。
一杯温水轻轻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孙权睁开眼,看到澜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盒未拆封的感冒药。
“药店买的。温水喝了,吃药。”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干脆。
孙权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杯水和那盒药。
“看什么?难道孙总娇贵到需要人喂药?”澜瞥了他一眼,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调侃。
孙权猛地回神,心脏像是被温水浸泡着,又暖又涨。他赶紧接过水杯和药,哑着嗓子说:“谢谢……”
澜没再说什么,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但孙权注意到,他的耳根似乎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泛红。
那一刻,孙权几乎可以肯定,冰山之下,并非毫无火焰。
这些细微的互动,像散落的珍珠,被孙权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串联成希望的项链。他越来越确信,澜对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那道心防太厚,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温度去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