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陆承颜所言不足百字,可见当真是寡言沉默之人。
二人今日本就是要在船上住下的,用过膳后,陆承颜亲自领着二人上了三楼。
他备下两处客房,为二人各自指了房间,道了声好歇便离去。
这两处客房刚好是对门,苏厌浥与纪昭珩站在房门外,目送着陆承颜离去,方好问道:“你从何处识得这般好友?”
在他看来,那无影船主属实太过无趣,这般冷峻寡言之人怎会同纪昭珩这个脸皮厚的如此交好?
“阿浥想知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同阿浥慢慢道来。”
纪昭珩闻言莞尔一笑,当下作势便要推开房门。
只是他要推的却是苏厌浥那边的房门。
苏厌浥按住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意而敷衍开口:“不必了,我乏得慌,你莫要烦我。”
说着,他先一步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在纪昭珩反应过来之前,“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背过身来,他这才抬眼打量起屋内布局,见是自己满意的,干脆利落便往软榻上一躺,闭眼假寐。
那两人既是好友,又岂有不叙旧之理,方才席间未多言,不过是因着他这个外人在罢了。
果然,门外的纪昭珩被拒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赖着轻哄,他眼中含着纵容的笑意,唇角轻扬,转身离了这处。
他又如何能够看不出来,自家阿浥如此是故意为之。
离开太微山已久,他确实要尽快回去,因此,并没有在肴味楼久留的打算。
依他心中打算,是要等灭门之事与收徒大典了确,偷得浮生闲日,再陪着苏厌浥游玩一番。
只盼那时,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全了他这多年夙愿。
明日一早便要离去,既已来了好友地盘,他又岂能不同那人叙叙旧呢?
很快,纪昭珩便下了楼,来到甲板上。
海面上夜风习习,甲板上,陆承颜早已备好了茶水,显然是在此处等候着他。
纪昭珩掀起衣袍下摆,与他相对而坐,方淡淡开口:“今日有劳承颜了。”
他话中语气一片淡然,神色中丝毫看不出面对苏厌浥时的温和。
而陆承颜同样是面色冷峻,只颔首,不多言,两人如此相对而坐,倒活脱脱像是两座冰山。
两人面前,低矮的案几上置着炭炉,炉上水已煮开,正适合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