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他打的,话是他问出口的,但颜又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确实不会像姜星时那样做好每件事的计划,但也很少会这么冲动,连三十秒的犹豫好像都没有。
姜星时站在露天阳台上吹风。
周围没有别的人,远方的天沉静的不可思议。
作为班长,也作为他扮演这样一个角色的代价,姜星时确实有职责帮助别人。但他没打算和别人睡同一张床,因为边界感很强,也因为他有必须隐藏的秘密,靠得太近,或许会被人发现。
姜星时宁愿在大厅的沙发上过一夜,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他回答得很模棱两可,对颜又说:“在外面。”
颜又停顿了一小会儿,问得更加具体:“那你今晚要在哪睡?”
没有理由的,颜又就是知道,姜星时不会愿意和别人睡一张床,如果有谁例外,那么一定会是自己。
颜又说:“我的房间只有一个人。”
颜又讨厌和任何人共同存在于一个密闭空间,毫无遮掩地做隐私的事,也从没想象过会和别人分享同一张床。
然后,他继续说:“傍晚的时候,不是说要当一下家属?时效也没那么短吧。我的床很大,可以睡得下我们两个。”
颜又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转化成信号传到对面,有些失真,但不完全,里面还有残余的紧张。
九点钟时,外面下了一场山雨。现在起了风,姜星时站在靠近栏杆的位置,皮肤上覆盖的是湿冷的空气。但颜又柔软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欺骗了姜星时的感官。
像是置身于一个很甜蜜美丽的梦。
姜星时很少做梦,也陷入其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