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在,大师兄林哲便要管管这些小兔崽子,很快,教室又安静了下来。
缘起确实是顺道过来,给师弟带了一小块绿豆糕。他翩然离去后,宋曜将糕点放入兜里,打算回去后再品尝。他站在门口,感受夜风的吹拂。
而室内的祈夜阑,拳头紧握,烦躁得青筋突起。
他不喜欢师尊被一群弟子包围。
他不喜欢师尊与其他任何人亲近。
他不喜欢被师尊无视。
他不喜欢像这样,总是远远地看着,焦心着,压抑着。
他感到怒火中烧。
所以他站了起来,走出房门。
宋曜的眼中满是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祈夜阑凝视着他,那双眼中有着烈焰,呼吸也有些不稳,而他的动作是小心翼翼的,他轻轻地握住了师尊的手指。
就连祈夜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碰师尊的手。
但或许,只要师尊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
对,只要师尊握住他的手,只要师尊抱抱他,他一定就不会这么烦躁了!
可是昨夜做了那样的梦,看到、并感受到了那样汹涌的欲,宋曜仿佛被火烫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触碰。
如此细微的动作,显然,变成了助燃物。
助燃物铺在汪洋大海上,只需要一颗烈焰,便能燃起滔天烈火。
祈夜阑一把抓住师尊的手腕,将他拽进隔壁的空房,阖上房门。
接着,便是汹涌的、让人难以承受的吻。
密密麻麻的吻,接连不断地坠落在师尊的唇上,如同夏日的倾盆大雨。那细密的喘,炽热的气息,心脏腾跳的声响,以及唇齿间的水声,彻底淹没了窗外响亮的虫鸣。
祈夜阑冰凉的手指,穿过师尊的乌发,用力摁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无法后退。
从门口,到蒲团,到桌案。
兜里缘起给的点心,被祈夜阑扔掉。
祈夜阑将师尊压在实木桌案上,扯开了他一丝不苟的衣襟,将头埋入他的颈间,贪婪地、迫不及待地为他白皙的皮肤染上艳丽的色彩。
师尊比以往要敏感,浑身都在细细地战栗,双眼有些失焦。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放肆,一不小心,案桌上的笔筒、砚台依次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这声响动,自然被弟子听见了。
“什么掉在地上了?”
“隔壁有人吗?但是这个点,只有我们在上课呀?”
“师尊呢?”
“咦?怎么沧澜也不在呀?”
然而,直到小测结束,师尊都没有回来。
师尊传信给林哲,林哲收了卷,告诉大家师尊需要处理急事。
确实需要处理急事。
桃花水云间,堂屋,不听话的鼎被蒙住了双眼,束缚了手脚,正跪在主的跟前。
主抱着双臂,嗓音里带着怒气:“你犯规了。”
鼎还想狡辩:“弟子不知犯了什么规。”
“我说过,在人前,我们是师徒关系,你竟敢在教室,隔着那么薄的墙,做出这等……这等事,若被发现——”
“可是没人发现。”
狡辩的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师尊的怒火。
可他竟然十分得意,十分猖狂,他真希望师尊再生气一些。
就这样,在乎他,满眼都是他,然后,打他。
师尊以前会用戒尺打他的手心,会用鞭子抽他的背。
曾经的他,是那么憎恨师尊的凶狠和无情,可是现在,他竟然在战栗地期待着……
他想象着盛怒的师尊,满眼通红地盯着他,一次次,用鞭子撕裂他的皮肤,他竟认为,那样的师尊,性感得无可救药,所以,他带来的痛苦,也变成了一种甜美……
过于兴奋的他,已经露出了蛇类的特征。
分叉的蛇信在口中翻滚,他的感官比平时更加敏锐。
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师尊离他很近。
师尊的手掌,悬在他的脸侧,看来打算先给他一耳光。
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师尊带给他的疼痛。
可是师尊没有打他。
只是用那温热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的下颌,他的侧颈。
明明,他的身上,有些咸湿的汗。
可是师尊毫不嫌弃,在缓缓地,触摸他。
被触摸的鼎,脸色绯红,在轻微地战栗。
主触碰了一会儿,又收回了手,气息离他远去。
主离开了。
明明已经预热好的鼎,此刻感觉浑身都冷透了!
他的主为什么不打他,不用他,为什么走了?
因为太过生气了,甚至不愿意打他了吗?
那么骄傲的他,竟然像个被丢弃的孩子,颤声道:“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该冒险……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放肆的鼎……你回来……”
他听到了深深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