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竺轶的肚子开始拱起,就像有个隐形人给他的肚子里充了气,变成了十月怀胎的模样。

显示屏上,竺轶肚子里的胚胎逐渐能看清五官和四肢,蜷缩成一团安静地睡在腹腔之中。

“钱医生,情况不太好,他是宫外孕。”周莉说,“如果强行生下来,产妇可能会……”

“没关系,周医生,相信我们的技术。”钱子明游刃有余地说,“也要相信我们的产妇,他生过这么多次孩子,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胎儿也许会——”

“别可是了,毕竟客人还等着。”钱子明指了指门外。

门上的磨砂玻璃印着几个灰色的影子。

几个耷拉肩膀的人正站贴着玻璃窥看着房间。

“得罪了客人,产妇的罪就白受了。”手术灯的光线在钱子明的镜片上反射出房间里的影像。

和现在明亮的手术室大相径庭的影像,房间非常的陈旧,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迹,病床、办公桌、水杯、电脑的边角都接着厚厚的蜘蛛网。整个手术室像一间阴冷的义屋,透着诡异的蓝光。

周莉的手掌按到竺轶的肚子上,竺轶疼得皱着眉呻吟了一声。

“别紧张,钱医生说得对,只要生下孩子,你就解脱了。”

竺轶闻言,仿佛被安慰般点点头。

正在这时,他的肚皮开始动起来,就像里面有什么尖锐的物体从内到外地戳着皮肤。

“产妇有危险,需要进行破腹产。”周莉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把根本不会出现在手术室里的长刀。

她用酒精在竺轶肚皮上消了毒,然后在他的肚皮上画了一道黑色的手术标记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