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轶左右看看,对这样的气氛毫无察觉:“这里是你家吗?”

话音刚落,他被一股大力按到墙上,禄起终于不吝啬与他接近,将竺轶逼到角落,阴沉这脸说:“你是第一个胆子那么大的。”

竺轶抬眼问:“你想杀了我?”他切实感受到禄起的杀心。

“一个我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使小伎俩跟着我回了家,你说我该不该杀呢。”

“但是你杀不了我,主播出了直播后受到公约保护。”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跟我回家。”禄起说,“公约是骗笨蛋的,你看上去好像也不太笨。”

“当然,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竺轶吞没尾音与他对视。

禄起心脏微颤,只觉得那双略带金芒的眼珠子仿佛会吸人般。脸上明明笑颜如花,但那双眼睛却毫无情绪,竟有一种清冷的意味。

若不是亲眼所见,禄起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和清冷扯上关系。他意外地喜欢这种清冷,以至于到现在他竟然不想杀他了。

竺轶圈住他的腰,把头埋在禄起颈边轻轻吸了一口,然后餍足地退后两步:“多谢款待。”

禄起从耳朵到脚踝完全僵住,片刻后眸中闪过几丝不被察觉的慌乱,让他原本冷硬的线条变得生活起来。

等他回过神,竺轶已经从他家中出去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占了便宜。

竺轶吸饱了信仰,乐呵呵地从禄起家里离开,在路边摊顺了一副印着粉色小猫的儿童墨镜戴上,顺着信徒的记忆往家里走。

信徒住在一条旧巷子里,左右街坊都是三教九流中的下流人士,是预备役中过得最凄苦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