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响,竺轶不堪其扰,移动了一下身体。

深海中接近静止的海水突然卷起漩涡,击碎了一片蓝色。

竺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宿舍的床上。

门外响起熟悉的歌声,他们今天听了一天,到现在每一个音节他都记得。

竺轶看向禄起,对方竟然倒在床上睡得很熟。

提示框里新“鬼”是王瑜,没有规则阻碍,竺轶便用手推了推禄起。

然而禄起一动不动,连纤长的睫毛也没有一丝颤抖。

第一轮考核结束的那个晚上,禄起全程都是戒备的姿态,即使睡着也是浅眠,怎么会叫不醒。

竺轶推开门走出去,发现对面的房间门开着,一个人站在床边,正准备伸手去碰床上的人。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头,见到竺轶站在房间门口,脸上立马写满了震惊。

“你怎怎么还醒着?”大概是太紧张,王瑜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

竺轶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那张床上躺着白韭,睡得像头死猪,即便是王瑜说话,也没有把他吵醒。

“我不该醒?”

竺轶目光回到王瑜身上,他发现王瑜的耳朵上塞着两团棉花,应该是从宿舍的枕头里抠出来的。

王瑜为什么要堵耳朵。

那首不合时宜的《震怒之日》已经给竺轶做了解答。

如果不是他在睡梦中,神识与本体产生了链接,这首歌刺激了本体做出应激反应,现在他恐怕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