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白韭说,“我不是给了你——”他看了一眼禄起,不知道竺轶会不会避讳这事,他决定略过借钱的事情不提,灰溜溜地答应了。

竺轶站起来往吧台处走,白韭正准备低头去拿自己的钱包看看带的现金够不够,突然发现禄起的目光正死死地锁在竺轶身上。

并且那种目光,就像一张剪不断的细网,虽然不是看着自己,但仍让白韭觉得有些窒息。

禄起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

白韭对禄起的印象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冰山酷哥。一起直播之后,冰山这一条在他心里就有些动摇,毕竟他也算是被禄起救了几次,再给人扣冰山的帽子,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但实际上,白韭看得出禄起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包括得失、对错、生命。

如果要打比方,禄起并非是冰山,他更像是一本法律书。法律是冰冷无情的,但是又具有约束力的。

唯一例外的是竺轶,大约是竺轶太黏糊,脸皮太厚,以至于把这本书粘起来了几页。

在那场直播中,禄起对竺轶的包容更多像是无奈之举,但是就在现在,禄起看向竺轶的眼神,突然变得那么特别。

和之前相比,给白韭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正在融化的酒心巧克力,有一丝浓烈的酒香从其中传出。

白韭被那眼神吓到,不由得心惊,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难道是占有欲?

这个想法在白韭心中闪过。

不能待下去,不然就要被殃及鱼池了。

竺轶已经点完餐回来了,不一会儿服务员把菜送了过来,白韭随便吃了两口,声称自己先去结账,然后以家里突然有急事为由先走了。

竺轶该说的都说了,白韭有事也好逃命也罢竺轶不在乎。弱小的生物对危险有着强力的敏锐度,竺轶理解白韭落荒而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