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只要想到自己稍后回去禀告那些事之后主子会有的脸色,心底暗暗叫糟。可这么大的事,不禀告也不成啊!

随从苦着一张脸,把在人家碰到葛根的事说了。

李大老爷听得心头火起:“我们夫妻刚吵架,她刚回到家里。葛根是从哪儿得的消息? ”

随从不知,也不敢妄言,低着头缩回了角落。

在李大老爷看来,严松雨这边一哭,葛根立刻就上门安慰探望,要说两人之间没事,他是不信的。

本来还想着看这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一回,或者不逼那么急,让这份夫妻情分随缘……现在看来,严松雨的缘分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李大老爷站在窗边,手用力捏着窗棱,指尖都泛了白:“让人去告诉夫人一声,明日一早,我在衙门外等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跟她说,如果敢不来,我会送过去一封休书。”

比起休书,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严松雨也一样。她想让传话的人帮着求情,被拒绝之后,趴在床上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严母几乎愁白了头,她也弄不明白,明明已经坐稳了李家大夫人名头的女儿为何突然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别哭了,赶紧想辙吧。”

严松雨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事到如今,我是没法子了。不去就拿休书,为了两个孩子,我哪敢不去?”

“当真是翻脸不认人。”严母恨恨道:“都怪张满月!”

事到如今,骂谁都没用。

严松雨还想挣扎一下,大半夜让人备马车回到李府,结果,连门都没能进去。她想了想,干脆彻夜不睡,直接去衙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