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萨日朗花哭了起来:“四个月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给我们嘎查的妇女主任通风报信,说我又怀了,人家去我家里要带我去流产,可我卜过卦了,这胎是男孩,我怎么舍得?”
萨仁想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可又知道对她说了也是白说,“你这是第二个吧,夫妻都是少数民族,又是牧民,应该可以申请生二胎,你让你家的去计划生育办公室问问,妇女主任还有各种干事,有的太激进,听风就是雨,你们去上边问问,也许没事呢。”
“我这是第四个了,肯定不让生!”
“什么?”萨仁差点跳起来,这才几年啊,她要生第四个了?
“你这一年一个吗?太伤身体了吧。”
“也没那么快,基本上生了半年才怀!”
这还不快?
萨日朗花用手擦着眼泪,又揭起袍子一角擦鼻涕,萨仁赶紧把纸巾盒递过去。
她穿的黑色袍子,倒是不显脏,但襟部和下摆看着都有点发硬了,牧民总干脏活,捡粪喂牲畜挤奶抱羊羔都会弄脏衣服,有的人就干脆专门的衣服来干活,跟焊工的手套一样,脏成什么样也没人说什么。
但出门的时候还是会穿上干干净净的好袍子,萨日朗花这是急着出来,还是没件干净衣服穿了?想想她已经三个孩子了,还都不大,估计是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