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长盛心里腹诽,他胆子可大了去了,背地里都是帝王打扮。
贤王反而不答话了,隐于军阵,伸出右手往前一压:“出阵
!”
身后甲士站出两排,粗粗看去,不下千人。
“陛下,这些人全是修行者,还望陛下稍退。”
眼看城下的人几个起落间,已经靠近高墙,杨林森知道今夜恶战难免,背后有君王,有自己的师门兄弟,今夜不能退。
“好,这里交给你,给我取一把刀来,朕好多年不曾手刃仇敌。”
杨山直接取下自己的大刀,和他身子一样高:“陛下,用这个!”
皇帝接了刀,颠了颠,信手一挥,对身旁的李长泽到:“好刀,你且看着,我教你如何杀敌!跟我去南门!”
内城四门,此地有杨林森坐镇,加上一众修行者压阵,他得去看看其他几门,身为帝王,没有退缩的道理。
“杨山,你和二林跟着陛下。”
杨林森直接下令,二人跟上。
“红鱼,你带着公主,到宫里找一个安全之处暂避,长盛,我们上。”
“众修士听令,泼洒火油!”
长盛大为开眼,在这凡界的战争中他见到了修士的威力。
城头的修士用灵力激散火油,可比凡俗士兵投掷威猛许多,下方迎头而上的修士用灵力挥洒,可是架不住上方的火油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神射手精准射出火箭,浓稠四散的火油顿时被点燃,一波泼射,城墙下传来阵阵惨叫,筑基修行者,才堪堪灵力布满全身,如此密集的火网,还要防备火油,周身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转眼间,城下开辟出一条三丈多宽的火带。
这火油极易燃烧不易扑灭,用水泼洒,它们会飘在水面上燃烧,除了用土石覆盖,灭之不易。
贤王身着明黄盘龙甲,见前方火势凶猛,大喊道:“起砖浇土,覆灭火油,后方准备,火油攻击!”
长盛心里大惊,若是下方投掷火油上了城
墙,那这城墙没法守了。
“大师兄,我下去,你保重。”
下方广场宽度五百步左右,墙上箭手飞矢,难以攻击如此距离,下方的攻城士兵进退自如。
“杀了他!”
都是修行者,这人好大胆子。
可长盛速度太快了,不论是弓箭还是修行者术法,落不到他的身上。
后方轻型投石车是临时构架,一排排军士正准备起火点油,密密麻麻惨叫声不断响起,许多修行者顿时以保护贤王为要,长盛只得放弃暗杀机会,一心搞破坏。
贤王大惊,往后看去,只见一排排投石车散架倒塌,有些木头上还嵌着地上的青砖,周遭都是躺着呻吟的受伤士兵。
“不惜代价!杀了他!”
此人速度太诡异了。
长盛一呆,至于吗?你们几百号修行者围攻我?
赶紧破坏剩下的投石车,他可不敢硬抗箭雨攻击,更何况还有如此多的修行者,仰赖出众的灵觉,整个广场的战况他了然于胸,次次避开偷袭。
他顺了一圈,又回到城头,横斗观的人无不佩服。
“哈哈,还是长盛你厉害,投石车被毁,城门已经堵住,短时间内想要拿下内城,他们希望不多了。”
“师兄,可他们为何不慌?”
贤王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城墙上的杨林森,损失的投石车和修行者,让他心痛,这些年和吴家合作,筑基的修行者不多,感气的修行者只和武道宗师差不多的水准,在漫天箭雨下,用来攻城,效果并不比士卒攻城好多少。
“那是何人?”
“殿下,那是过江龙弟子,这是昨夜探来的情报!”
“此人一人之力,折了我方近两百感气修行者,横斗观众人在此,北门已经拿不下来了,你去传令三门,就说横斗观被我拖在此地,让他们不惜代价攻城。”
那人领命而去,抬头而望的贤王,正好与长盛的目光相对。他一闪身消失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贤王心里升起。
约摸盏茶功夫,不断有坏消息传来,三门投石车还未彻底发威,便被人损毁,贤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传令,全军攻城,定要在天亮之前拿下!”
长盛凭借身法隐藏在混乱的军阵里,筑基之后,这灵气才是真的无边无际,他感觉自己又无尽的灵气可以使用,就是现在有些手软,投了太多青砖。
城下的人再次修行者开路,矫健的身姿几个起落就爬上城头,躲开火油箭雨,迎接他们的事以逸待劳的修行者,而且修为还普遍更高。
“盾手掩护,箭上油包,攻!”
盾手持着一人高的大盾,缓慢靠近城墙一些距离,下方的隐藏的箭手点火,箭头带着装满火油的油包往城头攒射,两边的人马都不敢靠近,先破开一点。
这次造反真是做足了准备,见城墙上方火焰燃烧,空出一段,城下的修行车带着湿重的棉絮被子上墙,一层层铺在火焰上,终于抢到了一段安全的登城墙段。
“哈哈哈,跟我冲!”
贤王长刀一挥,带头向城头冲去,他身边跟着三十来人,都是筑基期,长盛一直没找到机会。
“大师兄,泼油烧,不要让他们上来。”
“可这样一来陛下他们就不能过来了,我不能守,敌方始终要占便宜些。”
“你先烧了再说!”
战斗激烈,短暂的交战中,双方都死了不少人,都还不到力竭换上后备队,城墙已经空了一段。
杨林森见他坚决,一指空处,挥手下令道:“火箭攒射,生火!”
眼见好不容易打开的路段再次火焰弥漫,到了城下的贤王暴怒,就差一个呼吸的时间。
“玄衣卫集合!”
身后二十多人顿时站成八字,集
合在他身后。
“阵!”
玄衣卫的灵力和贤王相通,众人后人双掌抵住千人后背,集合灵气,巨大的灵气聚集在贤王的手里,忽然,他手里出现了一个雷球。
长盛眼皮子直跳:“大师兄,你可知这是何物?”
“从未听闻,想来是他的秘密手段,城墙怕是要摧了。”
那个半圆的光罩再现,贤王对着城墙用力一推。
‘轰咔!,
一声爆炸的巨响,尘土飞扬,城墙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