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了迎山楼，满脸古拙的迎山出门，关好门转身，正好看见长盛御风而来。

“你小子的玄天剑呢？这种时候不御剑，耍什么威风？”

额，长盛闻言一愣，身边还真是微风拂过。

“禀长老，长盛以剑意而飞，藏剑体内！”

看着他认认真真心里回话的样子，迎山双眼一瞪，到：“不得了是不？来跟我这老头子显摆？”

要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以剑意飞行升空，跟那些修为高深者，心念动则纵横天地，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现在长盛只能以单单的一个剑意驭动自身，可难保有朝一日悟得奥妙，天地之间，万物万地，皆可往。

说是这么说，把手里的书册往腋下一夹，迎山搓搓手到：“你小子还真是个怪胎，在老夫面前丢人现眼，又把面子挣回去的人，可不多。”

这算是什么夸奖方式？

长盛心里乐极，这大半年来，和迎山长老打了不少交道，对长老的脾气，他算是十分清楚了。

清微剑宗收弟子，喜欢跟从师门者，日日学堂修习，练得宗门道法精要，喜欢自己修行者，也可以在自己的洞府打坐修行，或者在扶风城中寻得去处，安然修行。

这样的自在，长盛十分喜欢。

“还得多谢长老，当日解了神魂之惑!”

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长老脚步一顿，惊叹着回头道：“你就是因为我告诉你，万千术法神妙，源自神魂，所以就悟出了以剑意驭身，时时蕴养意气的方法？”

小有得意，长盛假装咳一下：“长老，是剑意，剑意！”说着，还对迎山长老挤眉弄眼。

头上挨

了一下，长盛并未躲。

“走吧，收了你的剑意，陪我走走！”

心里还奇怪着，长老怎会如凡俗老人一般惧寒，长盛见迎山只是踩着草鞋，卷着半管裤腿在雪地上走着，有些明悟到：“长盛愚笨，今日才知道长老也走体修一道。”

就说嘛，宗门的每一个长老，都是极为了得的人物，可据闻，宗门内的长老，已经好多年不曾变动过了，这倒是奇闻。

“剑道、炼体，灵气术法，集万千神奇于一身有什么用？老夫，寿元无多了。”迎山的语气里，有着唏嘘，也有着云淡风轻的叹然。

这是长盛第一次，在这这语气严厉，待人却十分友善的长老嘴里，感受到仙人，对岁月的无奈。

想着自己知道不少事，长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到：“长老可是玄仙？”

这样的话题，就是弟子间都禁止谈论，更不用说他这么直接问长老了。

迎山一愣，举起手里的书就要打他，不过，手举到空中，顿住了。

“罢了，看你小子还算顺眼，老夫今日就不惩戒你了。”

顺步而上，有些厚实的阶梯积雪，被两人踩得发出微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清晨，很清晰。

似乎看着前面的老头，更老了，长盛没来由也有些感怀。

凡界的外婆，和木棉寨那老奶奶，应该都是身体安康的吧？

“你想什么呢？”

“想起一些凡界的事。”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也许是突然的话题有些重，两人就慢慢的一步一步向上。

抬头看了看四周白雪下的树木，那些树下的灵草，已经拜白雪冻住，草叶上包裹着透明的冰层。

“长老清风明月，何必为生死而伤怀，落日之美，远胜烈阳灼物，长老于我，就是那明月夜下转清风，暮色旅步一抹阳，这半年，多谢长老教导！”

语气极为诚恳，长盛极为少有的，对迎山流露出孺慕的神情。

这下，他是真的被打了一下头。

长老没好气笑骂道：“小子，我好歹是玄仙修为，就算时日无多，也远比你这元婴期的小子长久，你倒是争口气，让我在闭眼前，看见你真的当得起拿这把剑！”

迎山只是轻轻弹指，长盛的玄天剑就在他的识海飞出。

一手拿册，一手持剑，雪地白光，迎山看着手里剑，眼里全是震撼，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玄天剑吓到了。

可是每一次看，他都震撼！

“你这把剑，确实与宗门有些不容，但宗门里，你清微师姐，以身养剑，你若把此剑借与她数日，不仅你可得好处，她也能补全自身，找个时日，我带你去见她一见！”

“长老，当日同与师兄邀我聚会，清微师姐已经借用过玄天剑了，若不是师姐给我一壶酒，我也不会悟出剑意。”

这话到算真实，不过，对长盛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清微用剑的时候，干掉了傲无天的最后一丝神念，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哦？”

把剑递给长盛，迎山转身继续登山，到：“你到是好福气，清微那丫头，可不轻易出门。”

“那是同与师兄他们面子他，跟我没关系。”

见他如此顽皮，迎山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得意到：“你可知同与他们的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