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冰月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许久,道:“宴之呢,你也恨他吗?”
听到陆宴之的名字,阮轻面无表情,许久,嘴角勾出一丝嘲讽,道:“他是当世无愧的英雄,我恨他?对他来说有任何意义吗?”
“他是你哥。”
阮轻自嘲地笑了下,“陆嘉尘还是我爹,不照样要挖我的灵根?”
“……”
席月生拧着眉,“宴之从未想过要你的灵根。”
“他不想,自有人替他想着,”阮轻笑了笑,“如今这样最好,我灵根毁了,只是废人一个人,此时假死离开,是最妥当的。”
席月生注视她许久,道:“可我还是希望你留在宴之身边,你若能留下来,说不定能找到治好灵根的法子……”
“然后再被他们废一次?”
阮轻笑着说出这话,席月生脸上一阵难看,转过身去,冷声道:“行了,我不会再劝你了。”
话音落下,空气中静了静,一阵风穿林而来,吹得林间树叶簌簌而来。
阮轻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席月生,头埋在她肩上,温声说:“轻儿这一年,承蒙师父照顾了,山长水阔,轻儿不敢忘记师恩。”
雪袍下面,席月生的身子出乎意料地单薄。
只一瞬,她推开阮轻,扭过头往前走,道:“走了就别回来了。”
阮轻在后面跟着她,端着袖子,没脸没皮地笑了下,道:“师父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