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内屋的帘子,有风从半掩的门口吹入,帘子稍稍拂动了几下,仿佛里面的人要出来一般。
眼底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温柔的回忆。
以前其实并不太觉得,而今想起来,和季寒月在一处的时候,的确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可以放下所有的心结,不再去想自己每一步的走法,更不必去向母后禀报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当日季寒月没出事情……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季悠然害死了季寒月吗?曾经他对此是一笑而过,而今却觉得很有可能。
当初他吩咐季悠然的话是让她去绊住季寒月,把季寒月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他回来再处置。
为了假戏真做,当时府里死了不少人,甚至还放了景王的人进来,让他们浑水摸鱼……
他只是想挟制季永明,可事情后来怎么就完全变了呢?
季永明死了,季寒月也死了……
季悠然胆大包天,还把庚帖换了,表面上对寒月亲热有加,暗地里却一直嫉恨寒月,若自己早知如此,又岂会让季悠然有进宫的进机。
如果不是看在寒月的份上,看在凌安伯府的份上,季悠然又算什么?
想到极恨处,手重重的一拳砸在琴台上。
琴台上的古琴摇了一下,往后半倾出去,裴洛安急忙伸手抓住。
一张纸条无声的从琴台下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