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铁柱同朱大娘都一脸的茫然:“支多少呀。”
朱会计:“老大在大队也没正经的干几天活,想要全支走,我没让,就支了一半。”
田大队长跟着说道:“要说老哥家里还跟队里打着白条呢,我不该给孩子支公分的,可老大说了,家里是家里,他是他。公分是他挣的,他自己说了算。”
朱会计看了一眼朱铁柱:“可不是吗,你说现在粮食多缺呀,我说让他换粮食,他还不乐意呢。”
朱大娘气的嘴唇都是紫的。也不再提朱老二挣工分的事了,有了老大开头,老二本来就是个犟的,挣了公分能给家里呀。
再说了也顾不上说这个了。
田嘉志要说话,田大队长给拦住了:“你这孩子啥样,我心里明白,好好过吧。”
说完跟着朱会计告辞了,既然给朱会计面子,就要给到底。
朱铁柱两口子客客气气的把两人送走了。
可这口气难消呀,让儿子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朱大娘恨不得把二儿子给生嚼了。
进屋抓着田嘉志就骂:“你个丧良心的,你弄大队干部家里来磕碜爸妈了。要不是你带头作妖,你哥能自己拿着公分吗?我咋摊上你这么一个孽子呀,我哪辈子缺德了呀。”
朱大娘也吸取教训,这次闹腾田嘉志得时候,虽然咬牙切齿的,不过都是在嗓子眼里面憋着嚷嚷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狰狞,阴狠。
田嘉志就没见过他妈这样的神情。
朱铁柱进屋脸色也不好看:“消停点吧,还不嫌弃丢人。”
朱大娘就这样还给了田嘉志两下子呢。
田大队长进屋脸色就不好看,可让朱会计把朱家两口子这么一顿数落之后,他也不好发难了。
今儿他要是作为田野的长辈来,那这事势必要把问题上升到退亲的高度的。
可要是作为大队干部过来,那就是给村里调节矛盾的,跟隔壁的田家没有关系。
这朱会计也是机灵,看看田嘉志,这孩子真不错:“朱会计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给朱会计一个面子。不过这事还是得说道说道的。”
然后对着朱铁柱两口子:“当初两孩子定亲,就说好了,将来你们老二过的都是人家田家的日子,孝顺长辈那是应该的,可孝敬多少,那都看两孩子的意思。说白了,以后走动如何,就是看你们两家亲近不亲近。”
意思就是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可以不走的,你们跟卖儿子没区别。
人家大队长说的在理,还都是当初写在字据上的,朱铁柱脸色难看,可这是事实:“是,是这么说。”
田大队长:“你们过得好,丫头没指着沾光,丫头过得不好也不会过来拽着你朱家的衣裳襟儿过日子。丫头做事啥样,说白了那也是人家田家的事,咱们这些长辈说两句指点指点也是应当的,可听不听那是丫头的事情,除了跟丫头一块过日子的你家老二,咱们都是瞎扯淡,管闲事的。毕竟他们小两口子过日子呢。”
朱会计那脸呀,真是没这么丢过面子。
朱大娘实在听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儿子挣钱就跟她没关系了:“我让我儿子孝顺我总是没错的。”
田大队长眼皮一耷拉说话就更不好听了:“老嫂子这话没错,想要老二孝顺你,就把老二多留家几年。谁家养大儿子也不容易。当然了老嫂子要是舍不得老二,趁早把两孩子的亲事给退了也行。”
朱会计真的是坐不下去了,人家田大队长就是指着鼻子骂呢,想要儿子孝顺你,你别把孩子招出去呀。
朱铁柱明白人,听的懂人话,一鞋底子过去:“爷们说话呢,哪有你老娘们多嘴的地方。边呆着去。”
朱大娘在人前丢脸,眼圈都红了,咬着牙才没闹腾起来。
田大队长:“可别朱老哥呀,这事老嫂子还真不能边呆着。毕竟人家丫头一个人过的好好地,你们老朱家非得托人要提亲,结果丫头定亲了,占你们啥光了?一顿饭都没吃上,咋就不依不饶的天天嚷嚷呢。”
朱铁柱:“队长,这败家娘们,嘴不主贵,心眼不坏。这事我们做得不对。回头我就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