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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所有矛盾都在将来毕夏走什么路,他们都没有想过他能不能走,合不合适,所有人,包括毕夏自己都没考虑过能力上的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可以。

毕夏从来没拿过第一以外的成绩,一开始她惊讶喜悦,久了也觉得理所当然。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们家只有毕夏一个孩子,但是他太让人放心了。

除了性取向的事。

她仍然记得那天毕夏十分冷静地告诉她,他是同性恋。

她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初中的时候说,你喜欢男孩子,现在呢?”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的,毕夏不知道,对于这件事,他父母的反应是一样的,不支持不反对,不发表意见。

他想到秋锒了,树下等他的秋锒,打篮球时高高跃起露出一截腰线的秋锒,每节下课给他泡枇杷膏的秋锒。

当年他说他不喜欢异性,他说他是同性恋,现在他依旧是,并且这个同性不再是一个团体的泛称,而是一个鲜活的闭上眼就能勾勒出的人。

现在,他喜欢秋锒。

他说:“一样。”

没用的,他想,他和秋锒不一样,他们有太多矛盾,这不是一句客气就能解决的。

夏女士看上去有些狼狈:“没事,没事……”

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盯着草地看了一会后抬起头,将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妈妈等你。”

毕夏垂眼,等他改吗?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