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顺手就把东西放到了张医生的桌上,边放边道:“之前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他也忙得不行,终于抽空来了……”
“其实没事。”张医生双手交叠放在胸口,认真道,“你们不想起我,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也对。”陶函笑起来。
“我和他聊了聊,第一次没聊病情。”张医生说。
“那聊了什么?”陶函奇怪道。
“聊了他的演唱会,聊了新公司,聊了你们俩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张医生说,“他的倾诉负能量的欲望很少了,很生活,很快乐,也没有表现得很刻意,就是自然而然地和我谈心……治疗算是阶段性地有成效,不能说完全治愈,但他现在和普通人完全一样了,他……陶老师?”
陶函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双眼通红又湿润。
“没事没事,你说。”陶函吸了下鼻子。
张医生从纸巾盒里给他抽了一张纸,递给他,陶函道了谢,摁在了脸上。
“他很好,你照顾得很好。”张医生说。
陶函那一刻开心的、高悬的心情坠入柔软的海绵,鼻子酸涩得难以言语,只觉得眼泪控制不住得夺眶而出,用餐巾纸都压不住的那种。
“他会更好的,陶老师。”张医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
“嗯。”陶函声音里都有浓重的鼻音。
“接下来,就是他睡眠问题。”张医生说。
“我觉得他睡觉,现在挺好的,就是睡眠浅。”
“一直在浅度睡眠的话,会比平时更疲惫的。”张医生说,“他工作强度本来就大,不能这么一直得不到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