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去给他高手疗伤,只能找一些医术高明的暂且缓解他的伤势。
她在这城里转了半天,找到的大夫不是太过不靠谱就是听她提起伤势,觉得应付不来而拒绝。
眼看太阳偏西,她还没找到一个大夫,急得额上见汗。
正当泄气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年迈的大夫提着医箱,持着行医幡慢悠悠地走在前方。她定睛一看,不正是在沛城的时候给百里骁看过病的那个馆主吗?
她一喜,赶紧拉住对方,连比带画才让对方明白,在溪水村有一个重伤的病人。
馆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眼道:“说起来我前段时间倒也接触了一个病人,病因和你这个有些相似。也罢,相遇即是有缘,老夫就跟你走这一趟。”
小梨喜不自胜,看馆主年迈,如果走山路恐怕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于是难得雇了一辆马车,两人颠簸地回了溪水村。
还没等她到家,就看到村边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曹阿婆一看见她眼前就是一亮,连连摆手跑过来:“小梨啊,你怎么突然就走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小梨摇了摇头,她跳下马车,又把馆主接下来,馆主捶了捶老腰:“你这女娃倒挺有眼力劲。”
曹阿婆道:“小梨是老婆子活了半辈子看过的最好的女娃。”说着,她把小梨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今天早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却听到你早就出发了。”说着,她脸上的褶皱动了动,若有似无地啐了一口:“那个什么白潇,听说你独自出门,却什么都没说。这等狼心狗肺的,你还救什么?”
苏玛着急地比了比,白潇一个病人就算知道她一个人出去又不能做什么,也许现在正病得起不来床呢!
只是她比得又快又急,曹阿婆看不太清,推着她就道:“行了行了,我老眼昏花看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大夫找来了那就赶紧回去吧。”
回到木屋,小梨小心地把馆主扶进来,她向里面探头看了看,却没见到百里骁半个人影。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前的白纱微微飘荡。
她一急,转身向外走去,却没防备猛地撞进一个怀里,她揉了揉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抬头,就看到百里骁半阖着眸子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势不对,像是淌过血海、迈过骨山,明明双手血腥却是仍掩藏暴戾、岁月静好的隐忍。
她略微一低头,就看到他袖口上的红点。
“你既回,无事便好。”
他的声音除了比平时沙哑之外,并无什么不同。
苏玛回过神,余光瞄到一直向这里看过来的馆主,终于想起来正事,强行地把百里骁拉到馆主面前。告诉他这就是她找的大夫。
馆主眯眼看了看,顿时一惊:“你不就是在沛城找我看过病的那个公子吗?”
百里骁看起来毫不惊讶:“馆主,幸会。”
馆主眯了眯眼:“你上次的内伤未愈,看起来又填新伤。也罢,既是缘分,就让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