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同只道是她动了恻隐之心,也没多问。
两人回了客栈,又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便改道往终南山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上起初还算平静,林鹿春和江鹤同两人途经河南府之后,便改走水路,预备从南洛河漂流而下,沿途赏玩山水的同时,还能尽快抵达万年县。
江鹤同此人使银子一向大方,两人在渡口没多久,就找到了愿意跑远路的船夫。
这时的船自然不像后世,靠得都是水流和人力,速度算不上多么快,但坐在上面,倒是一片悠然惬意。
“客人去万年县,可要当心。那里现在可不比从前喽!”
老船夫看起来五十多岁,言谈之中,除了感叹如今世道艰难之外,还透露出对长安的怀念。
像老船夫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们大多已垂垂老矣,心中却还认定自己是大唐人。
这时林鹿春突然听见水上似有异响,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灰袍僧人踏水而来。
“小僧勃阑伽曾古,特来拜会江氏少侠。”
林鹿春听得满头问号,心想着,这么长的名字,到底是哪国人?
“原来是西域高僧,今日得见,幸何如哉。”
江鹤同的手背在身后,冲着老船夫摆了两下,船夫知道来者不善,只得放下长竿,往船蓬后边去了。
不同于盛唐时期,现如今西域虽地域宽广,但却四分五裂,吐蕃诸部各自为政,许多贵族早已没落。
拓跋浚的姬妾没藏氏,祖上原也应该是吐蕃贵族。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吐蕃,农奴是没有姓氏的,只有贵族才有姓氏。
“小僧初来宝地,心中有一事为难,还请江少侠赐教。”勃阑伽曾古竖起一掌,状似谦逊地说道。